内心……世界?
啥玩意兒啊?
把這四個字拆分組合從腦子裡過了一遍的時間裡,雍乾雨立馬抽了手,拉遠了兩人間的距離,卻被逼無奈隻能繼續和這個流氓聊天。
該死的系統,這個該出現的時候就一聲不吭了!
“這話不應該由我或者系統,來對你說,”官衍起身,抱着雙手,“應該是這個世界的主人來對你說,不過追求個儀式感罷了。”
“主人?什麼主人?不是,等等,”雍乾雨更是覺得一頭霧水,過大的信息量一股腦的闖進腦海,把裡面攪了個天翻地覆,“這些都是什麼玩意兒?!”
“知道眼睛是心靈的窗戶的下一句是什麼嗎?”官衍這會兒又換了個姿勢靠在了矮牆上,也不顧雍乾雨腦袋此刻已經是一團漿糊,再次抛出一個問題讓他的大腦直接宕機。
“什麼……?”
就給我個解釋嗎?!這是腦經急轉彎?還是一些冷的不能再冷的知識?
“就知道你不知道,”意料之中的語氣讓雍乾雨很想再次沖上去揍他,但沒辦法,隻能聽他又緩緩道道,“聽好了,也是内心世界的門。”
“内心世界的門……”雍乾雨低聲念了一遍,抛出了一個不可思議的假設,“意思就是說,我們某個人的内心世界裡?”
“對。”
“那我們怎麼進來的?”襲襲烈風終于發揮了點作用,雍乾雨的腦子終于掙脫桎槁,轉了起來。
“對視,和最近見到的某個人對視就能進來。”
“對視?!”雍乾雨的聲音陡的提高,“你當我三歲小孩兒呢,這麼好騙?随便和個人對視就能進人家的内心世界?”
“那你怎麼解釋現在的情況?是個人都能看出來這不是你寝室。”
“你……”官衍的嘴毒他可算見識了個完全,挑了挑眉,冷笑一聲就噤了聲。
走廊上雞飛狗跳的一群“高三牲”們制造出的噪音很難不令人忽視,卻又好不熱鬧。
流氓?瘋子?雍乾雨已經不知道如何去定義這個人了。
“流氓?瘋子在你心裡我就是這個形象?”
“不是,你!”再度轉頭,雍乾雨不可思議攤了攤手,睜大雙眼盯着官衍,“你還會讀心術?”
鈴——
“上課了,進去吧。”沒等到答案,反倒是早有預料的某人趁着上課鈴響把他拉進了教室,一邊走一邊說,“你自己猜吧。剩下的下課解釋,這會兒記住一條規則就是了。”
“不要随意違背任何一個内心世界原本的規則。”
笑死,我憑什麼聽你的?
心裡雖然這麼想着,但還是老老實實跨進了座位,盡可能往裡面縮了縮,被官衍關在那一方小天地裡,就是臉色不太好看罷了。
【第一個任務——找到内心世界主人已開啟。請使用者雍乾雨迅速完成任務,時限為7天。】
還以為這破系統已經重置了!這特麼的還有時間限制?!
深吸了一口氣,雍乾雨勉強冷靜下來,開始觀察起了周圍環境。
看過不少無限流小說的他知道,這闖副本的第一步,就是仔細觀察周圍環境,誰知道什麼時候能幫上你大忙……
這會兒剛打了預備鈴,老師還沒來,剛聽不知道哪個人說這節是地理課。雍乾雨随手翻了翻桌面,找到了一張文綜試卷。
平攤在桌上,雍乾雨仔細端詳了一下,這……這不是我周考卷子嗎?
猛地擡頭,雍乾雨瞅了瞅前桌的身影,寸頭加這體格——是沒進大學還沒吃胖的的龐玉林無疑了。
看看書箱,和當年他的擺放方式分毫不差;看看桌肚,不少半成品手工小玩意兒七零八落躺在裡面;再看看教室,熟悉的閉上眼就能畫出來的程度。
難怪熟稔的從桌上就翻出了張最近的文綜卷子。高中的時候他就喜歡把最近的試卷放在桌子上,方便尋找。
環顧一圈,熟悉的講台,熟悉的座位,熟悉的教室,熟悉的走廊,以及……不熟悉的人。
雍乾雨側過頭看着官衍,終于明白為什麼沒有一開始就發現這是自己高中的教室了。
因為高中的時候他沒有同桌,是的,他是班上唯一一個沒有同桌的人。旁邊隻有一張空桌子。
瞟了眼旁邊這人,雍乾雨發現,這人的接受能力還挺好,已經開始用紅筆在卷子上圈圈點點塗塗寫寫了。
啧,裝貨。擡手又貼上一個标簽。
但莫名的,他卻覺得這人的姿勢非常熟悉,像是多年前常常以這個角度觀察着他……
不對,腦子出問題了……
“老師好!”全班同學整齊劃一的站了起來,齊聲向進了教室的女老師問好。雍乾雨皺了皺眉,随着人潮站了起來。
一襲白裙的方珂進來的時候,整個教室洋溢着活脫脫市級優秀班級般奮發向上的學習氛圍。
“得了,賣什麼乖,别以為賣乖我就可以不說你們了。”方珂大美女回以微笑,對下面衆人的行為不為所動。
“這次周考,各位心裡都有數了?那我們開始了?”
雍乾雨的眉頭深深皺了起來,壓低了身子,盡量減少自己的存在感。
我嘞個……還真是他高中地理老師。
許久沒有體會到這窒息的審問了,一套流程下來,他又找回了半年前被方珂硬控的感覺。
[你們地理老師這麼會陰陽人的?]
官衍推過來一張名為文綜試卷的“大紙條”,雍乾雨看了後偏頭盯了他幾秒,拿舌頭頂了頂牙齒,思考這人腦子是不是有點問題。
他們現在這個關系,是能上課傳小紙條的關系?
偏頭再望了望講台上的方珂,雍乾雨又吐槽起來:
不知道該說你勇敢呢,還是勇敢呢。官衍不說話,隻是一味的作死。
沒有誰敢挑戰方珂的權威,除非你想被她抽去背筆記。是的,整整一本子的筆記和思維導圖。
有意思。
[你猜啊~]接過試卷雍乾雨提筆就寫了三字,正要傳出去,冷不丁就聽到了自己的名字。
“依照慣例,先表揚考得好的同學,雍乾雨,90分。”
意料之外被點到名後雍乾雨愣了幾秒,擡頭,微笑示意齊刷刷的目光,活脫脫一個好學生的樣子,同時不動聲色的把“大紙條”傳了過去。
他高三的成績起伏不定,這次幸好陰溝裡翻船。
對着官衍迎過來的目光挑了挑單邊眉毛,是無聲挑釁。
“但是,還有些人。于青。”
縮在最後一排的女生站了起來,低着頭,推了推眼鏡後,兩隻手無措的顫抖着,不知該放何處。
冰冷的白熾光打在她臉上,周遭同學複雜的眼光如同繳械的繩索,一切都像是一場審判。而台上的方珂同樣頂着白光,神色看不出喜怒,像來索命的白無常。
雍乾雨聽到于青的名字時,眼神也飄了過去。但轉過去的一瞬間,就覺得不太對勁。
……是錯覺嗎?為什麼覺得太陽穴跳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