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好好看啊!”付霄咔嚓咔嚓用手機拍了好幾張照片。
羅恩玉也取了相機來拍照,她把畫面對準了聳立的樹、匍匐的草、漂浮的雲……
突然,付霄闖進了她的取景框,咧嘴一笑又迅速跑開。
“付霄。”羅恩玉喊他,“你别動,擺個姿勢。”
付霄張開雙手,轉身就抱住了一顆樹,問:“這樣可以嗎?”
羅恩玉沒搭話,專注地按照自己的構思按下快門。
付霄跑上了一個小坡,走遠了,羅恩玉剛準備放下相機,他又出現了,歡快地朝她跑過來。
在付霄的身影完全進入畫面的瞬間,羅恩玉迅速連按幾次快門。她低頭查看照片,眼前一亮:畫面裡的付霄笑容燦爛,幾縷發絲随風飄動,與身後的草地、藍天完美相融,散發着一種純粹而原始的生命力,這表現力,上雜志封面綽綽有餘。
“啊啊啊,恩玉姐。”
羅恩玉剛擡起頭,就被刹不住腳的付霄撞了個正着。
手中的相機瞬間滑落,脖子猛地一沉,緊接着手臂被付霄緊緊抓住,原本向後倒的她又往前撲,直直撞進付霄懷裡。
兩人的身影在陽光下交織,一同摔倒在了草坪上。
羅恩玉摔在了付霄身上,相機硌得她胸口生疼。她趕忙爬起來,伸手去拉付霄,“沒事吧?”
付霄坐起身,揉了揉胸口,歉意地說:“對不起,恩玉姐。”
“沒事。”羅恩玉把挂在脖子上的相機取了下來。
付霄順手接了過去:“應該沒壞吧。”
打開相機,看到自己的照片,他忍不住喊:“太帥了!”然後又滿眼激動地看向羅恩玉,“恩玉姐,你太會拍照了,你應該去做攝影師!
他真的很會誇人,羅恩玉挪到他身邊坐下,給他看了所有他的照片。
“付霄,你很适合上雜志封面。”羅恩玉說,“你還想去藝特上班嗎?我可以再跟老闆說一聲。”
“不用啦,做司機也不錯。”付霄又躺了下去,他紅紅的耳廓在綠色的草的襯托下格外明顯。
工資水平差遠了,羅恩玉疑惑他為什麼不去?但她不勉強,那是他的自由。
回去的路上,付霄高興地開着車,時間過得很快,很快就看到繁華市區的建築了。
車窗大開着,羅恩玉戴着耳機,欣賞路上的風景。
紅燈過去,汽車又跑起來,到了下一個紅燈,付霄發現了不對勁,有個車在追他。
那個是敞篷的豪車,車上有兩男兩女兩個年輕人,是不是恩玉姐的朋友?
“恩玉姐,那個車上的人好像在喊我們。”
羅恩玉摘了耳機,付霄又說了一遍。
付霄放慢了車速,那輛車追了上來,羅恩玉從車窗向後看去,認出了白昕和商绮仙。
“羅恩玉,真巧啊,這都能遇見。”白昕陰陽怪氣,她忍不住在心裡吐槽,好像有些人沒見到就沒見到,一見到就次次能遇見了,尤其是讨厭的人。
商绮仙大聲說:“到前面的豪森酒店停下來一起吃個飯吧,我有事跟你說。”
他們的車突然加了速,快速向前駛去了。
付霄問:“恩玉姐,要去嗎?”
“跟上去。”羅恩玉說,她很好奇商绮仙有什麼要跟她說的。
羅恩玉和付霄剛下車,馬上就被等候的服務員帶去了餐廳。
人齊落座,商绮仙介紹起同行的兩個男人:“趙曉峰、王嚴,都是玩賽車的。”
付霄迅速記住了兩人的特征:眉毛上打着釘子的是趙曉峰,沒有的是王嚴,方便區分。
“你身邊這位呢?男朋友?”商绮仙目光落在付霄身上,饒有興緻地問道。
付霄連忙解釋:“不是,我是給羅小姐打工的,司機。”
白昕臉色瞬間變得很難看,“噌”地一下站起身,說:“羅恩玉,你是不是故意的?讓我們跟一個司機坐在一桌吃飯?”
羅恩玉平靜地看了付霄一眼,不緊不慢地回應:“商小姐,付霄是我的朋友。”
商绮仙輕輕拉了一下白昕,讓她坐下,随後玩味地看向付霄:“這麼個小帥哥,怎麼可能隻是司機呢?不過,雇傭關系肯定是有的。”
聽着他們話裡有話,還用異樣的眼光看待自己和恩玉姐,付霄很惱火,但又怕說錯話給恩玉姐惹麻煩,隻能忍着怒氣,選擇沉默。
羅恩玉澄清:“我們不是你們想的那種關系,我在追求陸萩哥。”
“好巧啊,我也在追他。”商绮仙說。
羅恩玉坦然地點頭:“我知道,陸萩哥跟我說過。”
雖是實話實說,可這話聽在旁人耳中,卻充滿了挑釁意味。
商绮仙冷笑一聲,毫不掩飾地譏諷道:“你不是他喜歡的類型,早點放棄吧。”
羅恩玉并不想在這個話題上浪費時間,直接問道:“你之前說有事找我,到底什麼事?”
商绮仙不緊不慢地說:“陸萩的事啊,他前女友我認識,不僅智商高而且自信開朗,現在在讀博士。”
就這事?羅恩玉覺得無聊,她說:“謝謝你告訴我,我今天還有其他事,以後有空再聊吧。”
商绮仙生氣,昕昕說的沒錯,這個綠茶真會惹人生氣,她本來想告訴她她不是陸萩哥喜歡的類型,讓她識相點兒退出,但羅恩玉的說話方式實在太讨厭了。
“先别走。”商绮仙朝趙曉峰使了個眼色。
趙曉峰心領神會,立刻把目光轉向付霄,挑釁說:“喂,你會開賽車嗎?敢不敢和我比一場?”
付霄說:“我不會,沒見過賽車。”
趙曉峰和王嚴起勁兒了,嚷嚷道:“不會才好玩啊,正好帶你見識見識!這附近就有賽車場。”
商绮仙說:“就今天晚上吧。”
羅恩玉拒絕:“不行,我今天要回家。”
“多大的事。”白昕譏諷,“你養母連你晚上在外面過夜都不允許嘛?”
她拖長了音調,陰陽怪氣地說:“養女真不好當啊。”
聽到“養母”兩個字,付霄心裡猛地一震,原來羅恩玉是被收養的。她那個表哥,還有眼前這些人,就因為這個原因,總是欺負她嗎?
付霄下看向羅恩玉,她神色平靜,沒有流露出任何情緒。可她越平靜,付霄就越笃定,這種場景、這些難聽的話,她肯定已經經曆過無數次了。想到這裡,付霄心裡瞬間充滿了罪惡感,他竟然想傍上她撈一筆。
心中既充斥着對自己的懊悔和對眼前這幾個的憤怒,付霄看向他們,生氣地說:“我可以留下來和你們玩賽車,但你們對羅小姐一點兒尊重都沒有,我不會和你們玩。”
“喲呵,還當起護花使者了。”王嚴不屑地嘲笑道。
趙曉峰笑出了聲:“幼兒園小孩呢,還不和我們玩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