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包場了的餐廳有些空蕩蕩的,但陸萩很快就出現了,他穿得很随意,一件白色短袖,搭配黑色長褲、運動鞋,頭發随意抓開。
即便是普通的穿着,在修長的身材和英俊的外表下也顯得随性、潇灑。
“陸萩哥。”羅恩玉把菜單遞給在對面位置坐下的陸萩,“聽說這家店的英國菜非常正宗,給我推薦幾個吧。”
“都差不多,點你喜歡的吧。”陸萩簡單翻看了一下菜單又還給了她。
羅恩玉選了惠靈頓牛排、凱撒沙拉和香蕉太妃派,她俏皮地說:“我糾結了很久,到底是請你吃西餐還是吃中餐,最後還是選了英國菜,有想過要不要征求你的意見,但問了的話,就沒有驚喜了。”
陸萩的臉上出現了詫異的表情,羅恩玉勾起嘴角,問:“陸萩哥你這幾年在英國怎麼樣?”
“很好。”
“你的公司是做什麼的?”
“智能服務。”
“真厲害,不愧是陸萩哥。我們差不多8年沒見了吧,接風宴那天也沒說上話,你是個大忙人了,以後見你都要提前好久預約了吧。”
“剛回來很忙。”陸萩的語氣禮貌而客氣。
看來陸萩還是那個陸萩,接風宴那天的熱情都是社交表現。
菜很快上完,羅恩玉看着精緻的擺盤,聞着誘人的香氣,卻沒什麼胃口。她看向對面的人,陸萩很快就察覺到了她的目光,放下了手裡的刀叉,一副要聽她說話的樣子。
真是善解人意啊,羅恩玉說:“陸萩哥,你做我男朋友吧。”
“嗯?”陸萩疑惑又驚訝地看向她。
“我想和你交往,你做我男朋友吧。”羅恩玉大聲重複了一遍,但陸萩沉默着沒有回應,看起來像在琢磨她告白的原因。
羅恩玉用插子敲了一下菜碟,問:“你有女朋友了?”
“沒有。”陸萩拒絕,“我不喜歡你。”
“沒關系,我慢慢追求你就好了。”羅恩玉看着陸萩,他又不說話了。
羅恩玉拿起酒杯倒了大半杯紅酒,伸長手臂要把酒杯放在他右手邊。
一簇假睫毛滑落,阻礙了羅恩玉的視線,酒杯的底部隻有一半落在了桌上。酒杯倒了,陸萩來不及躲避,被淋了個正着,反應過來後快速站起來抖落身上的紅酒。
酒漬浸紅了他白色的短袖,羅恩玉把紙巾盒遞給他,道歉說:“對不起。”
女服務生趕來,她看了眼情況,立馬蹲下拾起破碎的玻璃。她的手指細長,動作利索,很快就撿完碎片站了起來,隻不過一眼,羅恩玉就注意到了她出衆的外表。視線移到她别在胸前的銘牌上,寫着“明月”。
“先生,女士,兩位要繼續用餐還是?”明月說。
“不用了。”陸萩看向羅恩玉,“我要換身衣服。”
羅恩玉接話:“那你先回去吧,我們下次再聊。”
陸萩走了,羅恩玉把每樣菜都嘗了一口,才按鈴結賬。這次來的男服務生也很帥氣,看着人的眼睛亮亮的,顔值也是這家餐廳的一個賣點吧。
羅恩玉問:“你們這裡有個叫明月的服務生吧?”
“請問她的服務有問題嗎?”男生疑問的表情中帶着擔心。
“她的服務很好,我要給她小費。”
男生笑了,右臉頰出現一個酒窩,他說:“我叫她過來感謝您。”
“不用了,你把錢轉交給她。”羅恩玉從包裡拿出幾張百元現金放在了桌上,起身走了。
她想,如果自己沒有被羅秀收養,現在可能和他們一樣在餐廳端盤子,她會像那個叫明月的女生一樣赤手拾起玻璃碎片嗎?她能像眼前這個男生一樣笑得出來嗎?
回到家裡,羅恩玉跟羅秀說了表白失敗的事情。羅秀安慰說:“别灰心,我當年追我老公差不多追了一年呢,鬧了很多笑話。”
“日子好起來了,我考上了大學,在學校裡對他一見鐘情,他家裡條件好,學生裡就他最靓條。我看上他了,一有空就纏着他,聊學習,聊生活,吃的什麼,看見了什麼,什麼都跟他說。”
羅秀回憶起年輕的時候,不自覺地笑了起來,但又很快悲傷起來,輕聲說:“現在想想,我那時候就是靠臉皮厚才追上他的,說不定,他就是煩了我将就了。”
羅恩玉急忙否定:“怎麼會,隻有愛一個人才會聽他啰唆。”
“是呀。”羅秀笑了,卻是掩飾的假笑。
“是真理!”羅恩玉語氣肯定,“隻有愛一個人才願意付出自己的時間和精力。”
“是這樣的。”羅秀語氣釋然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