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富]:詳細點說,從頭到尾
[席子][10s→]:啧就是,我昨晚去天堂河砍《傳奇》嘛,就聽見好幾個人都在打聽酒鬼,我就納悶哪。就一問,然後發現老袁竟然在老哥中間發了懸賞
[席子][3s→]:他出2000塊呢,要找酒鬼
老袁是天堂河的代理老闆,人倒是不老,才剛剛35。
隻是問題是,方笑贻眉心漸漸蹙起,回複的速度也開始變快。
[重…富]:酒鬼不就住在網吧嗎?老袁還需要花錢找他?
[席子][9s→]:本來是在的,但昨天中午,好像有債主到網吧找他,他“嗖”一下就翻窗戶跑了,現在也不知道貓哪兒去了
方笑贻心想,可能躲到爛尾樓那塊去兒,但席子年紀小,人又莽憨莽憨的,他就沒跟席子說,隻又回道。
[重…富]:什麼債主?
[重…富]:是這個債主叫老袁發的懸賞嗎?
[席子][8s→]:應該是吧,不然老袁咋可能給酒鬼花2000塊?把他賣了都不值那麼多錢
[席子][4s→]:債主我倒是不清楚耶,我問問哈
兩分多鐘後,他又回來了。
[席子][4s→]:來了,債主據說是個土豪,戴個口罩,可有錢
可土豪+口罩+昨天?
網吧那個債主,不會就是……
方笑贻匪夷所思地眯起眼睛,下意識回頭去找邊煦,同時心想:這是什麼懸疑文的展開啊?
然後一陣掌聲忽然響起,升旗儀式就到此結束了。
邊煦跟着擡頭,就見他那個室友,正扭着個頭,在偷偷地看他,那眼神難得不像刺猬,但眯啊晃的,有點疑惑的樣子。
于是邊煦也隻好疑惑起來:他又在那兒琢磨什麼啊?
2000塊啊,卻跟他無緣,真是遺憾。
方笑贻琢磨的是這個。
以及假設債主真是邊煦,他才多大點兒?酒鬼又能欠他什麼?不過有可能是父輩的債,也說不定。
不過應該也不是他。
就這麼亂七八糟地想了一通,方笑贻又交代席子。
[重…富]:找人可以,但别一個人去偏僻的地方
[重…富]:抓啊捕的也别想了,你這小身闆不合适
[重…富]:看到人了,就給老袁報個信,叫他給你500塊錢
[席子]:遵命大老闆.jpg
回到教室,又是兩節數學課,任課老師是高蓬。
他的課堂氛圍輕松,但節奏其實很快,方笑贻隻上了一節,就感覺不預習不行。但下了課,邊煦從教室裡出去時,卻看見他在跟一個紮馬尾的女生在說話。
女生說:“……張廈說你這兒有東西賣,熒光筆,你有嗎?”
他頓了下,說:“有的。”
女生:“有什麼顔色?”
他:“一般的都有,你想要什麼顔色?”
女生:“我想要一個、青檸綠、夢幻紫,嗯,還要一個雪松色,各兩隻,可以嗎?”
他:“可以的,下午上課前……”
還“的的的”。
邊煦往右一拐,讓牆遮住了他那張見錢眼開的柔軟嘴臉,心想:錢串子又出來裝腔作勢了。
然後他前腳一走,方笑贻後腳也跟出去,到5班去找譚威了。
“方兒,”譚威被同學一傳喚,立刻從教室裡蹦了出來,“咋啦?”
方笑贻說:“你下節課下了别走,等我一起。”
下節課完了就是吃午飯,譚威納悶:“你要幹嘛?”
方笑贻說:“我跟你到門口去,你去路對面幫我買一把筆。”
他其實隻帶了水性筆,因為那種把書劃得五彩斑斓的學習習慣,松香中學裡不太多見。
但沒關系,他可以先搶占一個市場。
邊煦回來時,又踩着上課鈴。
兩人離得遠,在教室裡歲月靜好了半天。
午飯鈴過後,同學們如猛獸出欄,紛紛湧向了食堂。
方笑贻則先去買了筆,吃完飯後回到寝室樓時,已經是12點40了。
這會離午休鈴隻剩5分鐘,樓道裡已經沒什麼人了,但何子謙又在300門口。
方笑贻看見他就煩,但又不能自挖雙眼,隻好目光先變尖銳,又覺得沒意思地往台階上一投,開始噸噸灌雞湯。
信既奴役,被影響也是奴役,屁都能把你奴役,你就是個……
方笑贻踩住緩步台,心裡本來想的是:豬。
可這時何子謙忽然開口:“我有事跟你說。”
那個聲音有點發沉,跟昨天的欣喜語氣很不一樣。
方笑贻假裝沒聽見,努力把他當空氣,走了4步到門口,剛看見邊煦在裡頭玩他那個玩具,就又聽見何子謙來了一句。
“是跟你姐和孩子的安全有關的,你也要假裝聽不見嗎?”
邊煦循聲扭過頭,就見錢串子站在門口,沒表情的臉上先是一愣,随即睫毛猛地一震,眼神一瞬間竟很,兇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