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者面部潮紅,頸部沒有勒痕,手指抓喉,看上去是嗆噎緻死。”蹲着屍體旁的黑發少年判斷。
他脖頸間纏繞的棕格圍巾随着起身動作微晃,米白羽絨服在冷光燈下泛着柔和光澤。
“喂,你小子是誰啊?”穿着白色工作服的男人皺眉問道。
“工藤新一,是個偵探。”少年轉身時運動鞋在地面擦出輕響,變聲期特有的聲音透着不容置疑的威嚴,“在警察到來之前,任何人都不能靠近死者。”
刺耳的警笛聲由遠及近,卷發警官從車裡下來,看到倚在門邊的身影時明顯一怔,“神尾小姐?你怎麼在這裡?”
朝日挑眉抱臂,下颌朝頭頂招牌一揚,“‘八十八碗’這麼大的招牌看不見嗎?”她晃了晃手中印着“怪獸拉面”logo的打包盒,“當然是來吃飯的。”
準确地說,原本是來吃飯的。發生了案件後她就想悄悄溜走,卻被那個少年偵探逮了個正着,從那之後,那個偵探的視線就沒離開過她。這些少年偵探對真相的執着真是太讨厭了。
不過更詭異的是這次又沒察覺到惡念,但比起深究,她更在意的是這個卷毛怎麼還記得她,以及他身上不變的三件套。他這西裝裡是不是有什麼隐藏開關,隻要一按就能自動發熱?
盯着那個明顯屬于競争對手的打包盒,松田陣平嘴角抽搐,“帶着隔壁街的拉面來這裡吃?!”
在霓虹這個講究社交禮儀的國家,這堪稱挑釁!
“是啊,我在這家店點了份酥炸小黃魚,享用這裡的座位沒問題吧?”
“......”這副理所當然的厚臉皮模樣。
工作服男人及時解釋,“其實,是店長得罪了這位小姐。今天中午的時候,這位小姐來店裡吃面,隻因小聲說了句筍幹煮太軟了就被老闆大聲呵斥。所以晚上她就......”
一切盡在不言中。這位小姐不僅帶來了,還大聲嚷嚷,氣得老闆差點當場趕人。這樣的光輝事迹實在無法讓人忘卻啊。
“......”衆人也被迫回憶起了當時雞飛蛋打的場面。
目暮警官揉了揉太陽穴,“松田,你認識這位神尾小姐嗎?”
“以前在北海道的案件中見過,”松田陣平突然頓住,狐疑地看向同僚,“不過你們不也認識嗎?上次杯戶小學的案子不就是你們帶她做的筆錄嗎?”
“诶?”目暮十三和佐藤美和子面面相觑。
好像是這樣,兩人思考了一會,隐隐約約感覺似乎有這麼件事,但記憶好像被糊了層霧,什麼都想不起來。
見他們這副模樣,松田陣平打了個哈欠,懶洋洋地說,“目暮警官您快多吃點保健品吧。還有你佐藤,我大學同學在米花中央醫院的神經内科工作,需要我為你介紹嗎?”
“......”目暮十三心梗,有時候真想把這個人扔回機動隊去。
“喂!”佐藤美和子捏緊了拳頭,額頭冒出十字号。
朝日突然湊近,“松田警官。”
“嗯?”
“你能舔一下自己的嘴嗎?”
“哈?”舌尖下意識掃過下唇的瞬間,松田整個人凝固成冰雕。
“奇怪,”朝日裝作疑惑的模樣,歪頭打量,“怎麼沒被毒死?”
“......”松田臉色發青。
“噗嗤,”佐藤實在沒忍住,“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咳,”努力憋笑的隻有目暮,“還有沒有個正行!這裡可是案發現場!”
“......”圍觀的衆人,總算有人記起他們了!
少年站了出來,他神情嚴肅,語氣堅定,“目暮警官,死者是嗆噎緻死,不排除他殺可能。”
“工藤老弟,你怎麼在這裡?”目暮警官有些驚訝地問道。
“......”原來您老才看見我啊。工藤新一心裡雖然有些無奈,但憑借良好的教養,還是回答道,“在這裡吃面,家裡沒人,不會做飯。”
目暮警官露出半月眼,暗自腹诽,果然還是個小鬼,不會做飯,以後可别想和毛利老弟的寶貝女兒結婚。
朝日也若有所思,男人不做飯,生活不浪漫,以後可娶不到老婆。
目暮警官在警界摸爬滾打十幾年,他輕咳一聲,迅速展示出專業素養,“有人能說明一下當時的情況嗎?”
“我來吧,警官。”還是少年偵探毛遂自薦,“當時我們幾個人都在卡座吃面,聽到廚房裡涉谷先生在大喊,沖進去後就看見老闆倒在地上一副呼吸不過來的模樣。”
少年頓了頓,低下了頭,語氣是掩不住的無奈和自責,“事情發生得太快,我們是看着他斷氣的......”
“放寬心,新一,這不是你的責任。”目暮十三好歹也認識了他這麼多年,作為長輩安慰道。
佐藤警官拿出紙筆,“那你們來的先後順序是怎樣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