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日小姐你這理由跟上次敷衍我一樣爛。”山川吐槽道。
“......”服部平次無語。
案件已經進行到尾聲。
“是他!是伊藤殺了中村葵。”月見裡指着伊藤,眼神中滿是憤怒與仇恨,“中村曾瞥到過伊藤的聊天界面,有人讓他去鴨川取一個箱子,然後交到一個渾身都是黑色的男人手裡。”
月見裡的指甲深深掐入掌心,鮮血順着指縫滲進青苔。昨夜就該殺完所有人的複仇計劃在中村意外死亡時徹底崩壞,如今連臨時起意的謀殺都淪為笑柄,他盯着伊藤扭曲的臉,突然扯出破碎的笑,就算殺不了他,他也不會讓他好過!
“你胡說!"伊藤突然暴喝一聲,揮拳沖向月見裡。伊達航迅速扣住他的手腕。
"方便讓我們檢查手機嗎?"绫小路警官話音未落,就傳來服部平次的喊聲,“喂,你吃了什麼?!”
月見裡癱倒在地面上,脖頸青筋暴起。他昨天就該去見結衣的,在殺完所有人之後,遲了一天希望她不要怪他。
他的喉嚨裡發出破風箱般的喘息,"我...終于......"渙散的瞳孔蒙上灰翳,最終定格成渾濁的玻璃體。
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
犯人在警察面前自殺,這是對法律的挑釁。
服部平次的臉色也不太好,他攥緊了拳頭,指甲深深陷入掌心。自己的推理把犯人逼到自殺,這和殺人有什麼區别。
驚叫之後的和葉,仿佛被抽離了所有的力氣,她緊緊抱住少年的手臂,手指因用力而泛白,身體微微顫抖,眼中滿是未散的驚恐與難以置信。
這是她第一次如此近距離地面對死亡,第一次親眼見證一個鮮活的生命在轉瞬間消逝。
唯有伊藤在哈哈大笑,那笑聲尖銳刺耳,劃破了這凝重的空氣。他的臉上洋溢着扭曲的快意,眼神中滿是瘋狂和得意,嘴裡吐出嘲諷話語。
“跟我們走一趟吧。”伊達航面容冷峻,聲音低沉,他大步走到伊藤面前,動作幹淨利落,從腰間取出手铐,“咔哒”一聲,扣在了伊藤的手腕上。
绫小路警官示意,“你們也和我們回廳裡做筆錄吧。”
案件結束了,但沒人笑得出來。
“笨蛋!”朝日緊咬着下唇,從牙縫間擠出這句低咒。可身體的疼痛遠不及此刻内心的憤懑與無奈。
在她眼中,人類之間的紛争與殺戮就像一場荒誕的鬧劇,充滿了無意義與愚蠢。她本可以置身事外,對這些凡塵瑣事不聞不問,畢竟她的使命與這些無關。
然而,無論有多痛苦煎熬,都不可以自殺。那些輕易放棄生命的人,都是被絕望的妖怪附身,失去了對生的渴望,所以才無法成為承載希望的神器。
她明明已經斬殺了妖怪,可最終人卻還是死了。強大的無力感包裹住了她,仿佛自己所有的努力都在命運面前化為泡影。
神器,是那些即便身處絕境,依然懷揣着對生的執着與熱愛的人類。山川和星川,他們還那麼年輕稚嫩,眼中本應閃爍着對未來的憧憬,可命運卻如此殘忍,讓他們在這個年紀不甘死去。
星川輕輕走到朝日身邊,她的眼神中滿是溫柔與安慰,仿佛能洞察朝日内心的傷痛。她緩緩伸出手,輕輕抱住神明,
“沒關系的,朝日醬。”星川的聲音輕柔而堅定,如同春風拂過心間,“我們回家吧,帶着山川君一起。”她的手指輕輕撫摸着朝日的發絲,仿佛在傳遞着無盡的力量與勇氣。
朝日微微擡起頭,感受着星川懷抱中的溫暖,點了點頭,輕聲說道:“好,我們回家。”
此時,微風輕輕拂過,吹起地上的楓葉,仿佛在為他們送行,帶着他們走向那未知卻又充滿希望的歸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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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京都警察本部
伊達航在辦公室裡埋頭整理文件,他已經加了一晚上的班,全靠一杯又一杯的咖啡強撐着精神。他的雙眼布滿了血絲,眼神中透露出疲憊,但手中的動作卻絲毫沒有停歇。
他總覺得自己好像忘了什麼事情,可仔細回想整個案件,除了伊藤大和還沒透露的關鍵部分,一切都看似合理。
據伊藤所說,中村葵是因為看見了極道的交接現場才被滅口的,而他原本也在死亡名單上,是憑借自己的利用價值才僥幸逃生。
但關于極道的情報,伊藤要麼是真不知道,要麼就是咬緊牙關打死不肯說。伊達航到現在都不清楚這個神秘組織到底是什麼,隻知道伊藤是有人安排他辦事,還能得到不菲的酬金。
“看來今天又要通宵了。”伊達航揉了揉額角,一陣頭疼襲來。就在這時,桌上的内部電話突然響了起來,尖銳的鈴聲在這寂靜的辦公室裡顯得格外刺耳。
伊達航皺了皺眉頭,伸手接起電話。電話那頭傳來同事驚慌失措的聲音:“嫌犯伊藤大和死了!他是被人殺的!”伊達航的瞳孔瞬間放大,手中的聽筒差點滑落。他猛地站起身來,椅子在身後發出刺耳的聲響。
“什麼?怎麼會這樣!”伊達航的聲音中充滿了震驚和難以置信。他原本還打算從伊藤口中挖出更多關于極道的線索,沒想到伊藤竟然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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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着兩條街巷的陰影裡,保時捷356A的皮質座椅發出細微的摩擦聲,穿警服的男人冷笑一聲,警帽下卻流淌出妩媚女聲:"連基層雜魚都夠不上,也配讓我動手?審訊室裡抖得像鹌鹑一樣,半個字都擠不出。"
煙蒂紅光在銀發男人指間明滅,"他看見了我的臉,原本要一起滅口,但他倒是對着槍口喊出個有趣的名字。"
撕拉一聲,假面頭套被扯落。金色鬈發如毒蛇吐信般垂落,卷過警徽上冰冷的光澤,"那群獵犬的鼻子,現在應該已經嗅到背叛的血腥味了。四年零三個月——你猜我們埋在警視廳的那隻鼹鼠,能撐過幾輪審訊?”
“你的話太多了,貝爾摩德。”□□槍管驟然貼上她的太陽穴,男人暗綠瞳孔浮現煩躁,“真要是發生那種情況,我自會向boss請罪。”
女人紅唇微微揚起,笑意裡是藏不住的幸災樂禍,“這可不會是尋常的懲罰,搞不好東南亞那條線就落你頭上了,我很期待你接下來的表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