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有一點。”
這話輕得像呼吸,雲吉還以為自己幻聽了。
“不過别浪費了。”
随後方秉心從茶幾上拿起月瓶又重說了一遍。
“我也有一點想你。”
茶幾上有一淺滿的水杯,特訓時小葵被瓦爾基裡丢出來,于是便待在水杯裡長草。這會捧着它的花盤分外激動,水都灑出來幾滴。
月砂飄飄然落下,雲吉才回神,後知後覺的狂喜湧上心頭,身子前傾靠近方秉心,辮子垂到胸前,眸子裡的喜色快要溢出來了。
“你也想我?真的嗎?我沒聽錯吧?”
“嗯。”
晃悠的馬尾辮末梢時不時撓兩下方秉心膝蓋,被雲吉矢車菊一樣明豔的眼眸瞅着,方秉心手指蜷了蜷。
下一秒順心而為抓住了雲吉的長辮。
涼涼的發絲卧在掌心,夏夜安靜無蟲鳴。
首先升溫的是雲吉白瓷般精緻的臉龐,表情可以稱得上是又驚喜又羞惱,支支吾吾說:“你要玩我的頭發嗎?可是……現在我還沒有做頭發清潔。”
聽到這樣的話方秉心還挺意外的,雲吉沒有半點拒絕意味,甚至還有些興奮?
唯一讓他猶豫的是頭發沒洗幹淨,方秉心絲毫不懷疑如果是剛洗完又香又涼的頭發,雲吉會親自塞到她手裡。
勾唇輕笑出聲,方秉心捏了兩下辮子,手感非常好,将手收回,“你不願意就算了。”
“我沒有不願意!”雲吉兩手握住自己頭發有些急了,“可我現在……”
為什麼不先沐浴再來找她,雲吉懊悔不已,如果是幹幹淨淨的話,她想玩什麼都可以,可現在風塵仆仆的,他怕到最後被方秉心讨厭。
後仰倚到沙發靠背,方秉心卻是渾身放松的姿态,饒有興緻地看雲吉臉色變化。
“要不下次?”方秉心開口,“沒别的意思,既然現在糾結,等你覺得可以了再說。”
雲吉眼尾耷拉下去,“好。”
·
過了幾天基本上四個人都能無傷躲開老師發出的火球,動作快的還能反擊瓦爾基裡讓她也用上防禦。
訓練場是長條矩形,另一頭新安置了一個巨型靶标,輪廓不似人不似獸。
“擊中頭、頸、心會造成緻命傷,重傷大腿根部、肩臂可以牽制敵人行動。”瓦爾基裡如是說。
“我對你們的要求是,站在這裡,朝對面發起攻擊,擊中它身上的緻命部位。”
從作為靶标的模型“眼睛”位置看過去,五個人像小玩偶一樣站在一公裡之外。
“老師,我有問題。”方秉心舉手。
“講。”
“往屆友誼賽不是和另外倆學校的學生以個人或者團隊形式上擂台對打嗎?為什麼要讓我們攻擊這麼高的模型?”方秉心手向上比了個高度,看向遠處的靶。
盡管被夏川直接從圖書館抓來集訓,沒有多餘的時間離開這裡去查資料。
可巧眼書中的魔法世界科普部分,有關于三校友誼賽的内容。訓練結束雖然累成狗,但也沒别的事幹,方秉心已經把眼書仔細讀過一遍了。
“今年比賽項目可能會變,長老會發話了,由她們來定。”瓦爾基裡答。
“明白了。”
長老會真是個神奇組織。
“如果沒打中我說的那些位置,魔法會全數反彈,前段時間練習的躲避技巧别忘了。”瓦爾基裡補充道,“還有什麼問題嗎?”
衆人搖頭。
“開始訓練。”
土黃色的模型立在訓練場那頭,像山一樣的身軀,粗壯而短的後肢,前肢卻似乎要延伸到地面,頂上的頭部位置卻是一團不規則形狀。
方秉心在判斷距離故而沒有第一時間出手,預估要用什麼樣的角度丢出魔法可以最大程度提高命中率并省力。
等準備凝聚魔法才發現另外仨都在看她。
“怎麼都不練習?看我幹嘛?看模型啊。”
仇肅理直氣壯道:“我們沒試過這麼遠的距離釋放魔法,所以打算看看你怎麼做。”
方秉心:?
好像她才是新來的吧。
“你的腦子比魔法轉得快。”見識過她躲避訓練完成度最高的蘭斯洛特認同道。
在炎熱的太陽底下仍然穿着長袖長褲的雲吉也微笑着看她:“你打算怎麼做?”
沒見過他穿短袖,方秉心也沒多問,或許是他不怕熱。
方秉心簡單講了一下運用抛物線的想法。
平時近距離釋放魔法,直線發出能快速抵達目的地,熟悉自己發出的魔法速度如何,一段時間内能抵達多遠距離。
但在遠距離或者魔法強度不夠時,或許可以嘗試向上稍微傾斜一定角度,類似丢鉛球,形成抛物線會更遠些。
不過這隻是她粗略的想法,需要具體實踐才知道是否可行。
“你做個示範。”仇肅說。
方秉心颔首,側過身子,陽光刺目,微眯眼瞄準了模型的頭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