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破廟,交換了名姓,薛冰說要帶寒輕白去找陸小鳳。不過今日已經不早了,她便提議去住客棧休息。
寒輕白坦然表示自己囊中羞澀。她聳了聳肩,隻道:“你猜我為什麼要進那破廟?”
薛冰笑了起來,道:“那就當體貼姐姐,咱們去住客棧,我掏錢就是了。之前我在地上打滾了好一會,不僅衣裳髒了,頭發也亂了,就連臉上也沾了污漬,晚上休息前要是不把自己弄幹淨,我會難受死的。”
薛冰都說到這份上了,寒輕白也沒什麼不樂意的。薛冰要了一間上房,叫小二送上餐食和熱水來,填飽肚子,再把自己洗了個幹淨。她們二人一個房間,晚上薛冰沒有點燈,但她也沒有睡意。
“你白日裡對金九齡說一個人可以死一年半,這是真的嗎?你可以做到嗎?”
“做不到,這是我何師兄說的。當時他剛起了個頭就被我師兄打斷了,所以我也就知道這麼多。反正剛才金九齡已經方寸大亂,剛好拿來吓吓他。”
“做得好,那種人就該吓死他。”
“陸小鳳是不是很厲害,我們可以找他幫忙把那些金九齡偷盜的贓物都還給失主嗎?”
“當然可以了,陸小鳳非常厲害,而且他還是一個非常喜歡管閑事,非常愛惹麻煩的人。”
薛冰頓了頓,又柔聲道:“當然了,他也是我非常喜歡的人。”
她又簡單說了幾句陸小鳳的事情,從她的話語中可以聽出來,陸小鳳雖有時叫她恨得想把他的耳朵咬掉,可又叫她喜歡得無論哪裡都願意随他一起去。
“陸小鳳也很讨我家老太太喜歡,我奶奶針繡一絕,隻是到了我,一拿針線就打瞌睡,不過奶奶也依我,隻叫我好歹要會刺幾針。至少日後若是嫁人時,還要自己繡嫁衣。”
薛冰說着說着,臉已經紅得跟夕陽下的彩霞一樣了,隻是沒有點光,在黑夜裡,也隻有她自己能感受到臉頰的熱度。
“我說了這麼多,你也講講,可有喜歡的人了?姐姐幫你參考,若是負心漢的話也能幫你出出主意。”
“喜歡的人嗎,沒有。”
“這麼肯定嗎?你師兄如何?對你怎麼樣?”
“我師兄啊,他對我挺好的,小時候我會拿他頭發紮麻花辮玩,後來我自己頭發長了就不這麼做了。不過天長日久的相處,有時候就有點煩了,我想做個什麼吃的時候他會呵斥我,把我趕出去,叫我不要浪費糧食。”
薛冰沉默了一會,道:“那确實沒什麼感覺,小時候我在我爹書房玩,把他的紙和墨弄得亂七八糟,他也是這樣罵我的,叫我離遠點,别浪費他的紙。”
“那你何師兄怎麼樣?”
“他嗎,就每年見一回,偶爾聊幾句,沒什麼特别的。主要是他性子太沉悶了,沒什麼可聊的。”
“說不定後面你在江湖上闖蕩的時候,可以遇見一個知心人,我和陸小鳳就是這樣,不打不相識。”
二人聊了半宿,第二日一大早,薛冰便帶着寒輕白去找陸小鳳。陸小鳳見了她,又驚又喜。
“太好了,你沒事!你沒事就好!”
陸小鳳望着她,薛冰也凝視着陸小鳳。他們二人就這麼怔怔地看着對方好一會,薛冰才移開視線。
“這是我新認得的妹妹,寒輕白,多虧了她,不然我就要叫金九齡那小人害死了。”
陸小鳳忙問怎麼回事,薛冰見他急迫的樣子,悠悠地賣了好一會關子,陸小鳳好話說了一籮筐後才告訴他事情的來龍去脈。
陸小鳳聽罷,歎了口氣。
“金九齡他……何必如此。”
陸小鳳與金九齡不怎麼熟悉,可他與苦瓜大師是好友,苦瓜大師隻有金九齡這麼一位師弟,陸小鳳不敢想象苦瓜大師得知金九齡如此作為、如此結局後會是什麼樣的感受。
“薛冰說你很厲害,可以把那些贓物都物歸原主。”
“不錯,不過這跟厲害與否沒什麼關系,你已經從金九齡那裡問到了他放東西的地址,我也隻是多費些體力,把東西挨個送回罷了。”
“那就麻煩你了,我有個認識的人在華玉軒,有些字畫就是她家的。”
“好,這你放心,我一定一幅不差地送回去。”
【華玉軒花老闆的委托】(已完成)
【花老闆鋪子裡丢的字畫被一幅不差地送回,花老闆十分高興。近日裡神針門來托她賣出的繡品,她都盡力尋了一個好價錢。
薛冰與陸小鳳一起離開,與你告别,你再度踏上了旅程。
你聽聞黃河決堤,正好不遠,便趕去幫忙安置疏散災民。這是一項很繁瑣也很累人的事情,不過你不怕,你有武功傍身,還有80體質打底,渾身濕透了也不會感冒。
中途有一個好心人捐款,他捐了五十多萬兩銀子,真是熱心腸!
不過在你誇他的時候,他說銀子不是他的,隻是幫朋友花而已。
你想了想,說,那也很好,說明你們兩個都是俠義心腸。
他笑了笑,沒說話。你當他默認接受了你的誇贊。】
“有這些錢,房屋被沖毀的人很快就能有暫住的地方,隻是地裡的莊稼沒辦法恢複原樣了。”好心人說。
“至少人活着,大家也沒有失去希望,這樣就好。”寒輕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