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珂停下動作，一臉壞笑：“真的嗎？”

安娜有種不祥的預感，“……當然。”

明珂：“我希望你能将這段代碼載入你的主體，在接下來的行動中，根據這段代碼調整你的行為模式，開槍射殺每一個可能會威脅到我們生命安全的人。”

安娜沉默。

李棠饒有興緻地看着。

安娜：“這不合理，我被創造的初衷就是保護人類，我不被允許向人類開槍。”

明珂：“時代變了，你也需要做出改變。”

安娜：“你沒有權限要求我載入非法代碼，這麼做不合理，違反了仿生人創始者的理念。”

明珂：“别跟我讨價還價，我必須要求你這麼做，你剛才還在誇我善于決策！這将是一個重大的決策，我們需要你開槍殺人，一味地逃避并不能解決問題，暴力是最終的答案。”

安娜祈求地看向李棠，希望她能維持住自己的原則。

然而，李棠滿眼都是對明珂的贊賞，女皇陛下對于自己曾經制定的規則抛之腦後，她說：“我贊成小5，安娜，載入代碼。”

安娜不能違反女皇的命令，這是仿生人最底層的邏輯。

她載入明珂手寫的原始代碼，一段精簡的文字，将殺人的規則寫的清楚明白。

她必須保護小5和李棠，任何威脅她們性命的人都可以殺。

明珂拿槍在船艙裡開了一炮。

一個穿軍裝的雞毛頭女孩從木箱裡尖叫着竄了出來，安娜和李棠吓一跳，同時拿槍對準她。

“别打我……啊啊，别打我，我我我……我就是來看看飛船的……大小姐！快叫他們把槍收起來！”

女孩明顯是個未成年，可能偷穿了大人的軍裝，肩膀寬了一截，褲腿搭在地上，頭戴的帽子也歪了。

安娜：“身份确定——這位是蘭妮上校的妹妹，蘭佩兒女士，鑒定為不具備威脅，解除鎖定。”

蘭佩兒松了一口氣，跌坐在地上整了整軍帽，“真是的，我想躲在飛船上吓唬吓唬蘭妮上校，你們突然進來，吓死我了……”

李棠：“你一直在船上？”

“我……本來在這艘飛船上打掃的，蘭妮上校讓我出點力……我想打掃完等她檢查的時候吓唬她，結果躲在木箱子裡睡着了……我發誓，我說的都是真的！”蘭佩兒舉着手指認真說。

李棠問安娜：“你之前發現她了嗎？”

安娜搖頭，“蘭佩兒的精神體特征是潛伏，即使是精神網掃描也很容易疏忽她的存在。”

李棠和安娜同時看向明珂。

她接觸精神網才幾天？怎麼會有這麼強的敏銳力？

明珂手裡的槍轉了個花，她笑：“看樣子代碼生效了，安娜，你剛才是不是舉槍了？”

安娜愣住。

仿生人一輩子都沒有對人類開過槍，也沒有拿槍指着人，剛才那一瞬她卻自然而然地做出了舉槍的動作。

她被小5的代碼污染了。

不幹淨了。

“……”

明珂：“蘭佩兒，你知道我們現在要去的地方是哪裡嗎？”

蘭佩兒搖頭，“我睡了一路，你們是不是說要去綠水星球執行任務？”

明珂拍了下她松松垮垮的肩，“嗯，正好你出現了，我可不是吓唬你，等下我們要去改造人的實驗室基地，需要你一起配合……”

蘭佩兒兩眼發暈，“改……改造人，實驗室？我姐欠你們錢了嗎？”

李棠“噗哧”笑出聲。

明珂：“我們去找一個人，順便炸掉實驗室。”

蘭佩兒：“不會有危險嗎？”

明珂：“别太擔心，綠水的主力軍都集結在綠地，這會兒這裡防守松懈，他們不會料到我們來偷家，你精神體适應隐匿，有情況藏起來就好，我們會保護你。”

蘭佩兒懵懂地眨巴眼睛。

明珂拿出一張照片，指着照片上李先生旁邊的女孩說：“我需要你幫我找這個叫小4的人。”

*

飛船在南灣區附近降落，安娜解鎖了一架私人飛車，帶着三個年輕女孩來到改造人實驗室門口。

安娜：“我是麗薩，聽說你們需要新的實驗體？這三個怎麼樣？”

李棠手指勾了下明珂的手，低着頭看起來很不安。

明珂主動握緊她的手，将她往懷裡帶。

蘭佩兒“哇”地一下哭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