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機把骨架拎起來比了下身高,骷髅矮他小半個頭,大概一米七七,七八的高度。
“不是蕭灼……”孫望咽了咽口水,“董克?那蕭灼呢?”
“用你的第六感感一下。”陸機說完把骨架丢回了浴缸裡,用消毒洗手液洗了三遍手。
“昨晚你有感覺到嗎?”陸機偏頭壓低聲音問豈濁。
“沒有。”豈濁的的表情有點古怪。
陸機懂了,董克被吃的時候他們處于集體麻暈的狀态,豈濁沒感覺到。
孫望的手有點抖,他在所有的窗戶邊都看了看,最後指着餐飲區那幢樓,說:“我感覺他在那裡,我……我就不去了,我去那裡好像會死。”
拍賣會那邊有20号拍品,餐飲區有人魚骨,他們隻有三個人沒辦法兩邊兼顧,隻能先處理一邊。
出了門,陸機和烏楚都在等豈濁的決定。
“把你的渡鴉都放出去,先找蕭灼。”豈濁說完轉身,步子邁得又大又快。
“隻有三隻啊。”烏楚在後面追着說。
“……正門,拍賣廳,還有一隻制高點。”豈濁默了幾秒才回答,嫌棄之情溢于言表。
“都說了我還沒成年,這三隻還是大自然的饋贈,再等三個月,我就是S028星的鳥王!”
陸機邊走邊笑。
餐飲區隻有六層,六層頂用大面積的玻璃做了類似溫室的花園餐廳,裡面的植物要整天打補光燈,頂上每小時都需要除雪才能看見灰蒙蒙的天。
因為鲸落墓地的存在,餐廳裡的人少得可憐,不說服務員,主廚都比食客多。
陸機他們一進餐廳就感覺到了不對勁,一個服務員微笑着對他們說:“歡迎來到黃昏餐廳……”
豈濁撥開他,擦着着他的肩膀把另一個趕往後廚通風報信的服務員按倒後追了過去。
陸機邊跑邊注意着周圍的情況,客人們并不打算參與這場突如其來的意外,他們紛紛往門外退。
陸機用食指和中指銜着薄薄的符篆頂部,烏楚已經變出了弓,豈濁破開了後廚的門。
這裡比陸機想象的還要大,冰冷的不鏽鋼櫥櫃前挂着還帶着人體特征的屍塊,像燒烤攤前展示的羊肉。
“被你們找到了,哥哥們。”蕭灼在竈台前轉身,撚了塊新鮮的肉片放入嘴中,軟糯的口感讓他眯起了眼睛,像一個在食堂搶到限量菜的高中生。
“做一個交易怎麼樣。”蕭灼把擺着刺身的冰盤調了個方向,打着防僞扣的人耳放在頂部。
“不做。”陸機冷漠地打斷。
蕭灼愣了一下,笑得有些勉強:“陸哥,我不是你們的對手,我是……迫不得已。”
“不聽。”見蕭灼說話流暢吐字清晰,陸機有點惱羞成怒。
手中的符篆被他甩了出去,輕飄飄的一張紙脫手的瞬間變成了金屬材質,尖角沒入蕭灼的肩膀,變回符紙後猩紅的篆文燒了起來了,火舌燎傷了蕭灼的側臉。
“那,都去死吧。”蕭灼像是感覺不到痛一般勾唇笑了起來,琥珀色的瞳孔被火光點亮,一層無形的壓力籠罩陸機和豈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