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機抽空回頭看了一眼,紅外套邊追邊扒雪撿石頭,扒一次沒有,扒第二次摔了個屁股蹲。
火燒眉毛沒得挑,陸機撿了根樹枝說:“我頂着長臉,你往樹林裡跑,抽空射你的倒黴箭。”
“不是倒黴箭,是召厄。”烏楚辯駁。
“好。射你的召厄,射死他們。”陸機忽然停下掄圓了樹枝往長臉膝蓋上抽,抽完跟長臉擦肩而過往回跑。
紅外套放棄邊跑邊撿,從地上摳了塊鵝軟石,陸機眼疾手快地擲出樹枝,嗖得一聲擊中紅外套的右手,不給他再拿東西的時間,陸機擰着紅外套的胳膊給他一個過肩摔,把他掼到地上後擡腿對着紅外套的腦袋來了個足球踢,有alpha體質的加持紅外套當場抽搐着暈死過去。
烏楚的倒黴箭射中朝陸機撲來的長臉,陸機手邊沒東西擋,拎紅外套擋了一下,一瞬間手裡一輕,紅外套像血滋拉乎的切片面包落了一地,他手中隻剩一片破布。
“媽呀。”陸機轉身鑽進文化博物館,給自己套了個不被砸的盾。反手關上的大門在長臉手裡破碎,陸機口鼻封着符篆四處躲閃。
他的意識裡有個聲音問他是否接受B級異能“擴大”,接受後不可更改。“擴大”的發動需要範圍内存在相同的物體,脫手後十秒内吸納相同物體擴大體積。
陸機猶豫了幾秒選擇了拒絕,紅外套的切片太慘烈,陸機雖然想升B級也不太想要。
到處摳東西不體面。
文化博物館不大,陸機繞着玻璃展櫃跑了幾圈從後門溜了出去,他引着人往豈濁那邊去。
比起“擴大”,陸機更喜歡豈濁的“聽話”和烏楚的“召厄”。
“濁哥救命!”
豈濁身前躺着一具屍體,陸機邊叫邊往他身後躲。
烏楚拿着弓追過來,氣喘籲籲地說:“别被他碰到!”
豈濁眼角掃了身後的陸機一眼,陸機立馬進入狀态提醒道:“對,被他碰到會碎的。”
“你去。”豈濁往邊上退了一步把陸機讓到身前。
“我……我……我害怕。”陸機眨了兩下眼睛,試圖遮掩自己的心虛,他是想碰碰運氣,等人打起來看能不能撿撿便宜。
但他的長相實在不占便宜,眸色漆黑眼角外翹,手長腳長的一大隻一點也不惹人憐愛。
“你不怕,上去。”豈濁托住他的後頸把他往前推了推。
無路可退,陸機踢起寸頭唐刀的刀柄在空中接住,轉了下手腕對長臉說:“來吧。”
長臉的視線從陸機臉上移到他手中的刀。他在三個人的注視裡突然反手拍向自己,陸機還沒反應過來唐刀已經脫手,豈濁手中刀光閃過,長臉的右手掉在雪地裡,斷口散發着熱氣,鮮血噴濺如梅花點點。
再一刀長臉人頭滾落在地,朔風挾着血腥氣拍到陸機臉上。
無頭的軀體砸在積雪上,死亡的最後一聲哀響被消了聲,陸機後知後覺得感到戰栗,豈濁殺他同樣輕而易舉。
他們之間的差距在那道刀光下顯現。
要更強大,在那之前,安分一點。
陸機眼觀鼻鼻觀心,像上課時老師轉到身邊一樣老實。
他決定少說少錯,豈濁說什麼就是什麼。
豈濁還是走在前面,陸機和烏楚跟在後面。
“陸哥身手不錯嘛,反應也快。”烏楚說着戳了下豈濁的後背,陸機心說别戳别戳。
“老哥那個長臉是不是葛開元?他最後那一下是想跑嗎?”烏楚問。
“嗯。”
烏楚得到回應轉向陸機說:“亥洛茵得到消息你破了梁逸的蜃潮,來滅你口的。”
陸機挑了下眉:“為什麼?我一個C級成不了氣候。”
“你被你濁哥收買了呗,就算是C級,也沒幾個能破蜃潮的,大多數守序者都去了中心區,留着就是禍患。我們得快點走了,下次來的就不是B級了。”烏楚一臉輕松地說。
陸機沒問為什麼這次來的是B級,多半是豈濁烏楚沒對透過底,他打開車門時依依不舍地看向眼面館,要趕路,跟烤串無緣。
陸機坐進後座把薄被疊好放在一邊,調整了個舒服的姿勢閉上了眼睛,十二個小時的車程他打算睡過去抵抗對肉的渴望。
在車裡等了大概十分鐘還沒有啟程,陸機睜開眼剛好看見豈濁從前擋風玻璃經過,落座後車裡彌散一股肉類經美拉德反應後的香氣。
豈濁打開包裝盒拿了一串把剩下的遞給烏楚說:“吃了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