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什麼對待萬物公平？（謎題）

“最近怎麼樣呢？”來自母親的提問。

萊西娅知道是在問山治，但還是忍不住搖搖尾巴，她的待毆打清單是記上了不少筆，身體變小心眼也變小，她可是一忍再忍。

“嗯，一切都很好。”倚靠在溫暖的懷抱裡，他什麼煩心事都記不起來。

根本不是這樣......她人性化地歎氣，為什麼幾個小混蛋有這樣一個天使兄弟呢。

“不要對媽媽撒謊，”索拉溫柔地摸摸頭。“好嗎？”

“我...”思考片刻，出口就開始哽咽，“我做得不好，什麼都比不過伊治他們，父親大人也對我很失望......”

男孩的藍眼睛噙着淚光。

“不，”索拉虛弱的指尖撫過男孩的臉，“山治，聽我說，人的價值并不是由那些決定的。”

“伸出手。”小山治乖乖伸出手。

病床上的女人輕輕地握住他的小手，放在萊西娅的背上。

“能感受到嗎？”

山治認真地集中思緒，手陷入狐狸柔順的皮毛裡，溫熱的觸感，随着她的一呼一吸，周圍安靜下來。

嗵，嗵，恍惚間聽到，這個小小的生命，心髒的跳動。

和他胸腔裡一樣的心跳聲。

這瞬間，奇妙的感受席卷了他，他和小西，仿佛共振起來。

“媽媽......”他興奮地想說點什麼，卻又語無倫次，難以形容。

“這是你擁有的才能，”索拉憐愛地拂過他的劉海，“你知道嗎？生命的存在和寶貴......”擁有愛人的才能。

她又看向桌子上的便當盒，微微笑道，“山治還喜歡做飯嗎？有機會真想再嘗嘗。”

大腦一片空白，萊西娅已經聽不進去兩人的談話了，或許，她知道請求是什麼了，可是，她默默舔了舔索拉的手指。

不一樣的山治，基因改造。莫名的悲傷讓她的眼眶發濕，索拉對她比了一個噓的動作。

......

在克羅狄娜和索拉的最後一面，搖籃裡，淺發色的小嬰兒握住了金發的嬰兒的手指。

“她們會一起承擔。”

“不，還是交給命運吧。”

“如果她能做到，到時你再将他交給她吧。”

......

“小西，你心情不好嗎？”山治小心翼翼地問，自從回到城堡，萊西娅就恹恹地躺着，活力全無。

“做不到，”萊西娅突然彈起，故技重施地撲到山治頭上，“那種事我做不到啊！！”

“什麼事情？”他見狐狸又恢複力氣，松了一口氣，“告訴我嘛。”

用爪子艱難地扯着男孩的腮幫子肉，“你這個笨蛋，根本什麼都不知道。”

“不機道什莫。”他含糊地吐字。

洩氣一般，萊西娅想到索拉那個噓，為什麼要把她也憋成一個謎語人。

如果是成年的山治，她肯定會抱怨地像機關槍一樣說上一通。

眼前的男孩一臉真誠，“我不明白的地方，就再教教我吧。”

萊西娅死魚眼，不，她什麼都教不了，她現在才覺得武力也不是什麼都能解決的。

跳到桌上，她居高俯視着乖巧的男孩，好像有一件事可以教教。

“做娃娃？”山治歪頭。

萊西娅鄭重地點點頭。

......

需要更多的時間理清現在的情況。

在跟小山治一起的手工時間裡，萊西娅一直想着自己初遇他到現在這一路的事。

不可能一切都是别人的安排，她憤憤地戳着針。

“小心一點。”男孩倒是對手工興緻勃勃，“我完成了！”

“可惡，”萊西娅盯着那個娃娃，雖然針法很稚嫩，但居然通過她的口述，成功複刻出來了。

那個大山治送她的娃娃。

“做得不好嗎？”他有些害羞地放下來。

“不，很可愛。”狐狸珍惜地抱住，蹬蹬腿。

“那，就拜托你了。”小山治動作細緻地把包袱系在她身上，兩個人希望把這個送給越來越病重的人。

自上次送飯，父親更嚴格地限制了他的出行。

“嗯，放心吧。”萊西娅動動四肢，她也有話想跟索拉夫人說。

望着靈活跳出窗口的小西，男孩也有一種怅然感，他好像越來越不想她離開。

能有一個無話不談的好朋友，小西是一個謎一樣的女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