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奮他們這一幫人年紀基本都快是宴連的兩倍了,被宴連一個小輩這麼羞辱,一個個腦袋上都快冒煙了,林奮剛想拍桌怒罵他不懂得尊敬長輩,結果還沒開口,就被宴連搶先壓了下去。
宴連聲音稍稍提高了些,“唐特助,林董他們說我曠工,那你幫我查一下,我有沒有曠工。”
“宴總,釘釘後台上面顯示,您這幾天沒有曠工,是請假。”
“是請假啊。”宴連拖長了聲音,似笑非笑,“那是誰通過的審批?”
唐特助特别上道的沖着林奮大聲喊出來,“宴總,是董事長通過的。”
“小點聲,我沒聾。”林奮捂着耳朵往旁邊躲了躲。
唐特助笑眯眯的道歉,“林董抱歉,我這不是怕您年紀上來了,耳背聽不見嗎。”
你别說,唐特助跟了宴連這麼多年,嘴毒是學了個十成十。
“你!”林奮被他氣的吹胡子瞪眼。
“原來我的上司是董事長啊,我看林董你們這個問責的姿态,我還以為你們才是我的上司呢。”宴連嘴角的笑意不達眼底,煞有其事的說着。
這一句話堵得董事們啞口無言,這話根本不敢接啊,這要是接了,豈不是說他們明晃晃觊觎宴家的位置嗎?
宴連往後靠了靠,拿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唐特助,再幫我看看,我上任四年來,休過幾天假。”
唐特助挺直身闆,大聲念出來,“宴總,後台顯示您上任四年來,全年無休,蟬聯公司評選‘勞模’這個獎項四年了。”
“原來我已經四年全年無休了?那豈不是意味着過年的時候,林董你們在家其樂融融的享受父慈子孝阖家歡樂的時刻,我還在公司一個人摸黑加班?因為我的努力所以公司在我的帶領下估值翻了一番?”
他将水杯穩穩放下,幽幽歎了口氣,“所以全年無休的我,為公司創造了這麼多價值的我,就連請三天假都不配嗎?還得給大家一個理由?”
在座的董事們,除了林奮,各個都在心裡罵自己,我真該死啊!
見宴連還要再說些什麼,林奮腦門兒突突的疼,高聲打斷。
“夠了!”林奮将椅子的扶手都快捏爛了,才從牙縫中擠出一句,“這件事是我們做的不對。”
宴連完全不接茬,不給他台階下,“然後呢?”跟他對視僵持着,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對、不、起。”
如果目光能殺人,那宴連早就被林奮殺了幾百次了。
隻是挨幾下眼刀子而已,宴連根本不在意,跟見到這老狐狸的低頭相比,簡直賺大了。
宴連心情頗好的說:“沒關系,畢竟叔叔伯伯們年紀大了,腦子糊塗了也正常,我作為小輩包容你們也是無可厚非的。”
唐特助時長感慨,老闆這嘴,吃飯的時候舔一下,把自己毒死了。
林奮“蹭”的一下站起來,指着宴連說不出話。
“林董還有什麼指教?”宴連端坐在椅子上,毫不在意。
林奮甩下一句話,頭也不回的就走了。
“你别忘了三年之約!”
其他董事見林董走了,也紛紛跟上了腳步。
“三年之約,我當然記得。”
宴連輕聲念着,椅子緩緩旋轉,眼中勢在必得。
這場會議,把宴連在易靖荷落水之後,心裡的一腔怒火都發洩了出來,整個人都暢快多了。就林奮這些人的戰鬥力,再來十個他也不擔心。
姜青曼目睹了這一切,别人不知道宴連這三天去了哪,她可是知道的,結合網上關于易靖荷的熱搜,再想到宴連突然罷工,結論很明顯了。
那女人真是命大,掉進水庫都沒事。
隻是她沒想到,那個女人有兩下子,居然能把宴連這個工作狂逼得放下了工作,姜青曼跟了宴連這麼多年,從來沒見他對誰這麼上心過,就連他名義上的太太都沒有這個殊榮。
不過現在處理她還太早了,不如讓别人給她找點事兒做。
姜青曼拿出手機,語調欣然:“上次不是說有人也在查她嗎,以後你查到的消息,也分給那人一份,狗咬狗,我最喜歡了,呵呵。”
交代完畢,也不等那邊的回複就挂了電話。
她很清楚,雖然這樣下去宴連對她的迷戀會越來越深。但是沒關系,毒蛇瞄準獵物的時候,隻有一擊斃命才是最重要的。
在這之前,她要穩住,蟄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