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裡沒錯,錯大發了。
小春一個勁地搖頭,連連否認:“你别聽他說的,我們頂多算是搭檔關系,其他的什麼都沒有。”
無奈聽的人早已被柏德溫那番言論攪亂了心緒,現下是一點都聽不到心裡去。
她說得再多,伊森也隻是左耳朵進右耳朵出。
伊森:“既然這樣,我一定要斬斷你們之間的關系。”
被羞辱沒有激起的好勝心,到現在才被正确的代碼激活,幾乎是話音落下的刹那,男孩身影一動,與雪狼一左一右,二者呈夾擊之勢,攻向了柏德溫。
“啧,這屆的孩子脾氣怎麼如此暴躁。”作為惹事的人,柏德溫依舊沒個正形,敵人的攻勢之前還有閑情挑别人的刺:“就這心理素質,說明他們這屆教官的教學水平也不怎麼樣,居然能順利入職,做到現在。”
别人的教學水平怎麼樣,小春不關心。
她關心的是,這個人再不閉嘴,她們這棟宿舍樓今天肯定是要報廢了。
明眼人都能看出來,如果說伊森剛才隻是借題發揮,想給柏德溫點顔色看看。
那柏德溫說完後面那句話的時候,伊森的表情可就不隻是點到即止了。
這孩子是要動真格的了。
小春見狀,腳尖輕點,來到男人身後,想要提點他一番。
話還沒出口卻是晚了。
伊森周身散發出的寒霜之氣迅速彌漫,轉瞬間便将這層樓變成了他的領地。
牆壁上,地闆上,無數晶瑩剔透的枝蔓抽出新芽,昂揚着尖端占據了最佳的地形。随後,向上的枝頭開出了霜花。
一朵,兩朵……
起初,好奇的向導們還有興緻去數一數,但随着花的數量逐漸增多,後來,沒有人能夠再數得清。
也沒有人能像之前那般活動自如。
因為霜花的數量之多,向來适宜的氣溫降到了常人能接收的範疇之外,大部分體弱的向導都被凍成了冰疙瘩。
一眼看過去,每個人的肢體語言和表情都不盡相同,但那栩栩如生的樣子,莫名讓小春想起了,她以前和家人在冰雪節看過的冰雕。
這一聯想同時浮現在滾滾的腦中,小家夥估計也想親眼看看,小春隻覺得腦袋一重,再伸手去摸,它已經出現在了她的頭頂上。
小春:【滾滾,你怎麼出來了?】
【嘤嘤嘤~】滾滾眨巴着豆豆眼,沖她撒嬌:【嘤嘤嘤嘤嘤!】
【别撒嬌,】小春戳了戳它的小屁股,【再怎麼好奇也不能挑這麼危險的時候出來,你還沒好透,受傷了怎麼辦?】
自從上次替她擋了鳳凰的一擊,滾滾耗盡了所有的力量,這都幾天了,它還是隻能保持最初的大小,就連身上的皮毛也是這少一塊,那缺一撮的,宛如一隻被人惡意破壞後丢掉的毛絨玩偶,看起來可憐兮兮的。
所以為了滾滾的恢複,小春回來後的這幾天都沒有放它出來過,都是讓它在自己的精神圖景裡休養,為的就是有一個好的環境能更快的好起來。
誰能想到,這次因為她的疏忽,滾滾偏偏挑了人家打架的時候跳出來。
她再想把它收回去……
小春心念一動,目光四處遊移,恰巧與奔跑中的雪狼目光交彙在一處。
眼睜睜看着它對滾滾流下了口水,竟是連主人的指令都不聽了,硬是将移動方向臨時改成了自己這邊。
那架勢,目的性不要太強,一看就是來拱自家白菜的。
小春哪還顧得上提點柏德溫,把滾滾抱在懷裡,轉頭就朝樓下跑。
犬類天生就對動态事物具有高度的敏感性,小春不跑還好,一跑它就更興奮了。
任憑伊森在身後如何喊它的名字,它也權當耳旁風,聽完就扔到了腦後。
畢竟,它眼下最主要的目标是,追上那隻幼崽,撲倒它,把它捉回自己的家裡去。
将它占為己有。
思緒翻騰間,雪狼的速度再次提升,幾個呼吸的功夫,又攆到了小春的身後,張開嘴就要叼住女孩的衣服後擺,迫使她停下。
它的動作之快,小春甚至沒有時間回頭,隻能憑風聲判斷了它的動向,随即腰部發力,原地騰空而起,輕松翻到了雪狼的身後。
雪狼瞪大了眼睛:汪汪汪???
趁它發呆,小春原路折返,她要去找罪魁禍首負責。
為什麼他招來的人,最後卻是自己成了靶子。
小春越想越感到不快,回到自己房間所在的樓層時,小臉上滿是因憤怒而泛起的绯紅。
“柏德溫,你……”
給我一個解釋這六個字還沒機會說出口,她隻感到一隻大手攏住自己的腰,猛地向後一拖,再擡眼,她整個人像一隻破布娃娃一般,正被男人箍着腰,踩着樓梯扶手滑向下一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