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這名哨兵眼下沒有醒來的迹象。
小春擔心過也就抛到了一邊,專注于眼前另一件大事上。
那就是沈槐。
她已經在爆發的邊緣了,任何的刺激對她來說,都是催化劑。
“你能做的,就是将你目前所擁有的力量分散開,用到該用的地方去。”伊撒消散前對她如是說。
而他的意思,小春理解為保護自己該保護的人。
比如朋友,比如搭檔。
比如之前對她有所企圖,将她哄騙至此,但現在已經是一具屍體的簡和佩拉。
可小春畢竟隻有一個人,難免忙不過來,她幹脆貼近柏德溫的額頭,把威爾叫了出來。
“威爾,麻煩你在這兒看着柏德溫。”她說,又指了指遠處地上的另外兩個人,“我去把她們搬過來,要不然等一會兒我怕來不及。”
威爾當然沒有意見,施施然在男人身邊卧了下來,同時,獅掌在她背上推了一把:【去吧,這裡有我,我和柏德溫等你回來。】
“好,我很快回來。”
見它答應,小春抓緊時間,跑到兩個女孩的屍體旁,連拖帶拽把人帶了過來,放置于柏德溫身側,頭對頭,腳對腳,并排擺放整齊。
看上去蠻有儀式感的。
威爾心裡覺得怪怪的,但又說不上哪裡怪,咂摸着嘴又咽了回去,隻當是自己的錯覺。
小春倒是沒往其他方面想,她擔心的是在斜對角尚未醒來的德魯和溫斯特。
于是,她在腦海中嘗試與他們的兩隻精神體溝通。
小春:【小香,你們那邊怎麼樣?】
也許是在小春腦中建立了聯系,抹香鲸回複得很快:【小春,我這邊都好,已經按照你的指示撐開了防護罩。】
【我也是,】鳐魚也加入了對話,【有我和小香,護住德魯和溫斯特應該不成問題。】
小春:【那就好,如果力量不夠的話,你們可以從我的體内抽。】
抹香鲸:【那怎麼行,我們抽走了你的力量,你那邊怎麼辦?】
【沒錯,我也不贊同。】鳐魚說,【而且你那邊隻有你一個人,再加上滾滾的狀态不佳,沒人從旁協助,這個情況下,你隻會比我們更吃力。】
【小春,你要是先倒下去了,我們都會死在這裡。】
盡管知道它們說得有道理,小春卻還是想說些什麼辯駁,這時,手背上突然附上的毛茸茸觸感,打斷了她。
威爾插了進來:【聽小春的,這裡還有我在。】
在幾個精神體裡,威爾算是前輩般的存在,它的力量也不是它們所能匹敵的,一時間,比起小春,抹香鲸和鳐魚反倒無法反駁它的話。
妥協了:【行吧,但是我們先說好,不到迫不得已,我們是不會強行抽取小春的精神力用來護全自身。】
【我知道,】威爾話音一轉,也強調道:【不過,話又說回來,一旦你們支撐不住,一定要第一時間告訴我們,不許自己強撐,聽見了嗎?】
抹香鲸:【知道了。】
鳐魚:【明白。】
得到兩隻的承諾,小春總算能放下心來,撐起他們這邊的防護罩。
防護罩外層呈藍色,中間則夾雜着紅色的火光,是屬于伊撒和沈槐的力量。
但小春心裡意識到,這并不足以抵抗沈槐以命相搏的一擊,思忖過後,于背後悄悄動了動手指,在威爾看不見的地方,又添了一層淡綠色幾乎透明的薄膜充當最後一道屏障。
與此同時,抹香鲸和鳐魚也沒察覺到,自己的力量之上還有另一股精神力在為他們保駕護航。
做完這一切,小春的呼吸頻率加快了不少,身上也出了一層汗,整個人看起來就像是從水裡才撈起來的一樣,濕漉漉的,不自覺散發着潮濕的水汽。
聞起來很像一塊海鹽小蛋糕。
對精神體有着難以抗拒的吸引力,尤其是守護在柏德溫身側的威爾,仿佛就是仿照着它的口味專屬定制的。
威爾鼻尖翕動,心怦怦跳,口中津液更是止不住上湧,一遍又一遍洗刷它的舌苔。
它的喉嚨不自覺地上下滾動着,努力咽下喉間不斷上湧的津液,思維都慢了半拍。
所以,等它反應過來的時候,才後知後覺,自己的舌頭正緊緊貼在女孩的小臂上,而那股味道恰好順着它張開的嘴,鑽入它的味蕾,接二連三滑下它的咽喉。
企圖占據它身體最重要的一部分,當作自己的領地,長久地住下來。
意識到這裡,威爾被喜悅沖昏了頭腦,發出低低的嗚咽聲,又向女孩貼近了幾分。
一點都不覺得自己的行為有什麼出格的地方。
甚至連柏德溫醒了都沒注意到。
“咳咳。”
聽見男人的咳嗽聲,還是小春先做出的回應。
小春撐起男人,讓他靠在自己身上,問他:“你感覺怎麼樣?”
柏德溫眼皮半掀,沒急着回答她,反而是擡起一隻手,先把在女孩身側拱來拱去的獅子頭拍開了。
【威爾,】他的聲音猶如一道驚雷,在獅子的腦中炸開,【還不清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