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陣眼被動了?”溫瑜五指張開按在地上,察覺到某處的靈力變動,他目光有些疑惑,擡頭看向季浮。
“怎麼可能?”季浮聞言,驚訝道:“是辛漓帶着一衆妖族看守陣眼,應當不會……”
他意識到什麼,閉上眼睛,想要和大陣建立聯系,溫瑜剛要阻止,就見季浮猛然皺起眉,一口血噴出,竟是瞬間被陣法反噬,受了内傷。
“是白鴻!”
“哈哈哈哈!季老弟,這彩雲間受你季家把控多年,今時今日,也該換一換了!”白鴻一隻手擒着辛漓咽喉,一邊大笑着從陣心中走出,有數個高階魔修站在他身側,顯然早已達成合作。
“阿漓!”季浮目眦欲裂,他看見辛漓的手不正常的痙攣着,一身白袍更是幾乎被鮮血浸透,不知受了什麼樣的罪,想不到白鴻這麼狠心,完全不顧同族情誼!
“你竟幫着魔修破了大陣!”季浮知道白鴻有異心,但真的看到白鴻背叛妖族,和邪魔修合作,還是十分痛心,他以為這些茹毛飲血的邪魔修值得信任嗎?若是真的被他們拿到九阙琴,隻怕彩雲間就是下一個蓬萊!
另一邊的龍澤數個回合下來後已占上風,他一劍逼退碧雲谷妖修,那妖修倒退數步,被同門接住,捂着肩膀劍痕,他咬牙道:“雖然我技不如人,但你們也别想踏進彩雲間!”
“龍城主好本事!不愧被尊主這般看重!”
白鴻正要靠近龍澤,忽然察覺到身側一道音波襲來,他不躲不避,毫發無傷,卻聽辛漓悶哼一聲,嘴角溢出血絲。
早就料到會有此事,白鴻冷笑着将辛漓往身前推了推,“我勸你們不要輕舉妄動,否則這條蛇的命保不保得住可就不好說了。”
白鴻竟是早已在辛漓和他身上下了轉移之術!
擔心危及辛漓的性命,素天音隻得松開了按在琴弦上的手指,按兵不動。
“龍城主!還不動手?”白鴻看向龍澤,他和流雲城的交易便是要用九阙琴來換季浮的命。
龍澤收回手中魔氣凝聚成的長劍,右手往後一揚,無數魔修瞬間包圍了一衆妖修、人修,他微一挑眉,淡淡道:“九阙琴呢?”
白鴻警惕地看着他,“季浮死了之後,琴我自然會給你,我已經當着天恒和碧雲谷等宗門的面叛變,難道你還不信我嗎?”
“他根本不知道九阙琴的位置!”季浮咳嗽兩聲,厲聲高喝,九阙琴早已被他轉移,隻有辛漓和自己知道地點,白鴻不可能拿得到九阙琴!
白鴻臉色一黑,掐着辛漓的手緊了緊,他确實沒有找到九阙琴。無論他怎麼逼供,辛漓都不肯說!這條又臭又長的黑蛇連被剝皮抽骨都不怕!白鴻也是沒辦法,隻好想讓流雲城先動手除掉季浮,他們再慢慢找琴。
龍澤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季掌門,不如我們合作怎麼樣?交出九阙琴,我可以放過彩雲間,至于這個叛徒,也任你處置。”
反正彩雲間的隐匿大陣已開,白鴻也沒什麼用了。
“你要背叛我們的承諾”白鴻大驚失色,“我的手下正在加緊尋找,很快就能找到九阙琴,季浮把那琴看得比命還重,不可能給你的!”
果然,下一刻就聽季浮恨聲道:“宵小之輩!以為我會信你?!”
“既然這樣……”龍澤看向已經松動的陣眼,目光一轉,無數魔修立刻從陣眼沖進了彩雲間,“那我們隻好自己去取了。”
季浮雖然早有準備,但沒想到大陣破得如此之快,雖有其他宗門的援手,但這些魔修數量如此之多,隻怕那些幼小妖族難免死傷,他悲憤道:“今日就算死在這裡,我也絕不會讓你們得到神器!”
“衆妖族聽令!聯手殺敵!”
大戰一觸即發,鮮血勾勒出的血祭大陣成了戰場,踏着無數魔修的血,妖族、人族、魔族戰成一片。
扶微旋身躲過幾個妖族的攻擊,一邊躲一邊往不起眼的角落退,他擔心混戰起來,會傷到這些無辜的妖族。
珈蘭不知何時不知所蹤,想必是已進入彩雲間與那些妖族合力對付魔修。
葉霜寒手持霜寒劍,早已将目光牢牢鎖在了龍澤身上,卻見龍澤也隔着混戰的人群遙遙望着自己,一人一魔隔空對視,戰意勃發。
崖周提劍殺退數個魔修後趁亂在葉霜寒耳邊道:“那個魔修很不對勁,你離他遠點!”
他口中的魔修正是龍澤。
風玄真卻不知道崖周的擔心,他笑道:“葉岚,我們好久沒有并肩作戰了,今日便殺個痛快!”
“擒賊先擒王!”
風玄真和葉霜寒一左一右,朝着龍澤的方向攻去。
見兩個師尊真的打起來了,還一出手都是欲至對方于死地的殺招,扶微心中焦急,可是以他現在的修為,完全加入不了戰局,貿然出手,隻怕不僅幫不了師尊,自己的性命都難保。
風玄真一手風刃出神入化,他身法極快,又和葉霜寒十分默契,數道風刃配合着葉霜寒的寒冰劍氣攻向龍澤要害,雖然龍澤擋住了大部分,但仍舊有幾道風刃割破了他的手臂。
“堂堂流雲城副城主,連把趁手的劍都沒有嗎?”風玄真見龍澤一直用的是魔氣凝成的長劍,不由得出聲譏諷。
龍澤看了他一眼,暗紅的眼睛帶上了邪肆的笑意:“殺了你們,自然便有好劍了。”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