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間羽栖的第一反應是貝爾摩德在開玩笑:“……你說誰?”
琴酒關心他?關心他是不是卧底能不能槍/斃嗎?風間羽栖覺得,琴酒看到這條新聞然後舉着槍質問他的概率比真的關心他的概率要大。
“琴酒。”貝爾摩德笑了一聲:“很不敢置信嗎?親愛的,不要小看你自己的魅力。”
風間羽栖絲毫不信,貝爾摩德一般用這種語調說話時,往往代表着她在看好戲。
“畢竟像你這樣好用的技術人員不多。”貝爾摩德暗含深意的說:“有時候我和琴酒出任務時,都能聽到他罵‘還不如柏圖斯的廢物。’”
風間羽栖:“……”這似乎不是什麼好話。
他看了一眼遠處漫不經心站着的赤井秀一,略微有些無語的回答:“難道不是因為其他好用的技術人員都被他‘開除’了嗎?”他沒有直接說‘處理’,這也有點太過明顯了。
“不管怎麼說,琴酒都是對你念念不忘呢。”貝爾摩德在電話那頭聳了聳肩。
其實貝爾摩德說的沒錯,在技術人員——當然,指的是會黑客技術的組織成員當中,風間羽栖的能力最為出色。
在組織裡的黑客,大部分是主動加入組織的,這大部分中,有很多是學了一知半解就自诩技術天才想要闖蕩一番的新手,剩下的正規學過這些技術的都是其他組織精心培養的卧底。
小部分是被搶進來的,不過這些被搶進來的也是良莠不齊,真正厲害的早就被一些合法組織或者國/家保護起來或者自己想辦法逃了。而風間羽栖這個由頂級黑客大師教出來的,沒機會成名的“滄海遺珠”成了一個意外,被組織撿了漏。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風間羽栖抓住了重點:“所以他是怎麼知道的?”
“你是不是忘了?幾個月前你給琴酒發消息說自己得了絕症,讓他記得幫你收屍别讓你臭在家裡。”貝爾摩德沒有直接回答,反而提到了這件事,她的聲音都染上了點笑意:“柏圖斯,在這之前我真想不到,原來你那麼大膽。”
風間羽栖:“……”
天知道他其實不是在開玩笑。他是實實在在的,真誠的讓琴酒幫忙的,為此他甚至給琴酒打了一筆錢。
畢竟在他接觸到的組織成員中,朗姆絕不可能幫他收屍,庫拉索隻聽從朗姆的命令一向獨來獨往,貝爾摩德看似多情實則無情。
至于琴酒,其實讓琴酒幫忙的希望也很渺茫。不過那段時間已經開始了“大清洗”,如果他真的絕症死了,失去聯系後,組織必然會懷疑他是卧底已經叛逃,派琴酒來找他。
當然,現在他沒死,而且還被朗姆指定為審核新人的主考官,而琴酒是他的搭檔。那之前他給琴酒發的信息無疑就變成了玩笑般的挑釁。
風間羽栖已經能猜到貝爾摩德口中,琴酒的“關心”是什麼了。
大概是“柏圖斯不是說他要死了嗎?我不介意送他一程。”這類的話,風間羽栖似乎已經聽到了琴酒的冷笑。
貝爾摩德接下來的話卻讓他有點出乎意料:“琴酒真的去了,就在昨天。你和他的關系什麼時候那麼要好了?”
昨天?那不是他被卷進案件的時候嗎?
風間羽栖:……
他想起來了,當時他确實在出餐廳的時候察覺到一道視線,還以為是太困了所以産生錯覺了。
這種被窺視的感覺讓他的心情有點糟糕,是不是該找時間去提高一下自己的體術和反偵察能力了?
雖然不知道琴酒是不是真如貝爾摩德所說的那樣“關心”他,不過他知道貝爾摩德打電話來的目的了——試探他和琴酒的關系。
這裡的關系指的是立場。
雖然組織裡成員衆多,除了大家都聽命于“那位先生”外,成員之間也有親疏之分,比如庫拉索是朗姆陣營的、愛爾蘭是皮斯克陣營的、伏特加是屬于琴酒陣營的。
雖然琴酒比較年輕,在組織的地位沒有那幾位元老高,但是他成長的很快,假以時日肯定會在組織裡占據重要的位置。
而風間羽栖表面上算是朗姆陣營的人,實際按他的行事作風來看更偏向于中立派。
所以貝爾摩德打電話是來試探他有沒有可能反水到琴酒的陣營裡。
風間羽栖十動然拒,他并不想牽扯進組織裡這些人的權利鬥争裡去,所以他直接把這個皮球踢給了琴酒:“那你不該問我,該問他。”
“好吧。”貝爾摩德已經從他的回答中察覺出了他的态度,語氣倒是表現的挺遺憾的,利落的挂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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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通電話大概維持了五分鐘,赤井秀一計算着時間,一邊快速尋找了下殡儀館的平面地圖,一邊拿起剛剛借給風間羽栖的備用機點開了曆史記錄。
他放大了新聞裡的一張照片,看見了一個不算陌生的金發男人的背影,他當然能認得出,這個金發男人也是和他同批進入組織的新人。
赤井秀一看向風間羽栖,就在剛剛,這個人走到他面前的時候,他聞到了一點香味。
和他随手在商場裡買的那瓶香水味道一模一樣,而那瓶香水此刻應該是在自己那個臨時搭檔的手上,用來遮掩車上的血腥味。
很自然的可以猜出,這個人是搭了他那位搭檔的順風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