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開家門的一瞬間,風間羽栖終于感覺自己活了過來。
他扯下手套丢到垃圾桶,脫掉鞋,隻穿着襪子踩上地毯,用腳往後輕輕用力關上門,随後精疲力盡的倒在沙發上。
不知道為什麼變成鬼後精神上的疲憊好像愈發嚴重了,他稍微閉着眼眯了會,随後想起什麼,睜開眼摸出手機,先給媽媽報了平安,再把自己考的證發給了弟弟。
照片沒發出去,果然因為騷擾了弟弟太多次,被拉黑了,風間羽栖不是很意外。
本來早該在拿到證的時候就發的,那時候他還沒被弟弟拉黑,但是當時……
“滴滴——”手機跳出來一條信息。
[貝爾摩德:柏圖斯,查一查星月集團最近的動向。]
……當時他被非法組織的人盯上了。
被盯上的原因其實很簡單——他被人坑了。
他學黑客技術是在兩年前,有一位網上赫赫有名的黑客K突然開始招收學生,風間羽栖成了他的學生之一,雖然這位老師收的學費格外高昂,但他本人的技術很強,加上風間羽栖在計算機方面有着出乎意料的天賦,短短一年時間技術就超越了大部分黑客。
學了一年後,K突然發給他一個鍊接,告訴他這是非法網站,讓他去試試入侵這個網站。
原本風間羽栖以為這隻是個電信詐/騙、網上賭/博之類的小網站,畢竟之前老師訓練他的時候沒少讓他拿這些非法小網站練手。
結果他從這個“小網站”裡找出了一些犯罪記錄,還有一些看着像是代号的酒名,光是看犯罪記錄他就知道不對勁了——這些犯罪記錄絕對不是一個小組織犯下的。
而坑他的帶了他一年老師或許是因為心虛,在拉黑他之前把他的學費都退了回來,自此銷聲匿迹。
原本風間羽栖是住在大學宿舍的,後來怕被這個非法組織找上門連累舍友,就搬了出來。
無論他如何躲藏,小心翼翼,還在是在某天夜晚在自己家客廳,見到了一個不速之客。
那個自稱為貝爾摩德的漂亮女人仿佛把這裡當做了自己的家,坐在沙發上一隻手撐着頭,另一隻手裡拿着手槍,看到他時,笑着挑了挑眉:“真可憐,小家夥,K可是已經跑到國外了哦。”
風間羽栖這才知道,這個組織早就盯上了K的技術,一年前K突然要收徒弟,也隻是為了找個有天賦的倒黴蛋替他進入組織為組織效力。
而風間羽栖在看到組織的犯罪記錄後也沒有了第二個選擇。
組織對他這樣的人一向都是恩威并施的,雖然威脅他加入了組織,但很快給了他一個代号——柏圖斯,讓他有可以指揮組織底層人員的權利。
實際上,風間羽栖覺得成為代号成員不代表權利,而是他離唱鐵窗淚更近了一步。
在組織成員一年多以後,他就被查出了絕症,再然後就是莫名被人捅了一刀,被系統綁定成了這個世界唯一的鬼魂。
回想完這幾乎可以稱得上天降橫禍的經曆,風間羽栖認命的爬起來給貝爾摩德找資料。
為什麼死了還要加班,風間羽栖發出靈魂質問,手指卻老老實實的敲着鍵盤找着資料。
據風間羽栖所知,這個集團和組織有利益牽扯,原本合作的好好的,這個集團對組織也沒什麼異心,但是貝爾摩德突然要這些人的資料……
風間羽栖想到了組織最近進行的“大清洗”,這個清洗當然不是指真的大掃除,而是指清洗組織裡的叛徒和卧底——也就是琴酒口中經常說的老鼠。
琴酒可是清理了不少叛徒,當然,這些叛徒裡肯定也有不少被誤殺的,前兩天去組織基地交報告時風間羽栖還能聞到從審訊室飄出來的血腥味。
不幸中的萬幸是這次的“大清洗”沒有連累到風間羽栖。
但是這次“清洗”過後,組織的資金和人手方面可能要出現空缺了。
或許用不到幾天就能聽到組織吞并哪幾家财閥,還有招收新人的消息了。
但這些就和風間羽栖沒有關系了,他向來不參與這些事,組織給他派的任務隻要不是殺人放火他都是以最快的速度完成的,力求和組織減少關系……雖然這樣做隻是掩耳盜鈴。
他早就深陷其中,無法抽身了。
-
第二天下午,風間羽栖是在沙發上醒來的。
昨晚迷迷糊糊的在沙發上睡着了,窗簾沒有拉上,陽光透過落地窗照進來,有些刺眼。
昨晚把資料發給貝爾摩德後風間羽栖就睡着了,他有點太累了,甚至都沒回到床上。
揉了揉眼睛,風間羽栖準備去浴室洗澡,然後被心口處的刀口吓了一跳。
或許是這個刀口是他的死因,于是也在靈魂上留下了痕迹,不過在靈魂上的傷口看着沒有那麼可怕,隻是一道淺淺的泛着碎光的痕迹。
風間羽栖恍惚一瞬,才想起來自己已經死了。
“系統,這道碎光是什麼?”風間羽栖問道。
系統回答:“是靈魂溢出的能量。”
風間羽栖有些好奇:“能量溢散完了會怎麼樣?”
“會死。”系統說:“這就是為什麼你的靈魂不能長時間存在這世間的原因,而獲得關鍵角色的印象可以借助他們身上的氣運延緩靈魂逸散的速度。”
“但想要真正彌補靈魂的傷口、重新凝聚身體需要獲取世界的氣運,世界的氣運隻有走劇情才能獲得。”
風間羽栖緩緩皺起了眉:“我們拿走一部分氣運會給他們帶來影響嗎?”
系統:“搖頭……正規系統,那些能量是溢出的根本沒影響。”
風間羽栖舒緩了眉,點了點頭,把換下來的衣服放進衣簍裡,忽然他想到什麼又喊到:“系統……”
他的語調突然悲痛起來:“你會偷看我洗澡嗎?”
系統:?
論宿主有時候過于戲精了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