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子消失後此處就是一片荒蕪,四人隻得繼續趕路,找其他躲身之處。
“你是不是早知曉這地方是幻術所成,所以才敢肯定容允若找不到我們?”容公主和林書宴并肩走在一起,問出了自己心中所惑,當時她就在想,雖然村子很偏僻,但容允若手下那麼多人,不至于過了這麼多天也找不過來,原來是幻術将他們與現實隔開了。
林書宴如實回答,“是,在吳伯救我的第一天,我便察覺到這裡不對勁,進來容易但出去難,須得有吳伯親自帶路,後來在我的逼迫下,吳伯才告訴我事實。”
跟在二人身後的黎郢忍不住歎息道:“看來吳伯一直知道村子是他母親造的幻境,但還是選擇留下,并且生活了幾十年,說明他心中的愛多于恨。”他說着一腳将腳下小石子踢到河裡,“都是可憐人,若非那什麼系統,他們母子定能夠安穩過一生!”
容公主一聽,停下腳步轉過身問他:“系統到底是什麼,我已經在你和紀鳴柯口中聽過兩三次了,難道說……”
“是……但不要說出來。”紀鳴柯打斷了她的話,“有些事藏在心底便好,說出來容易招惹禍端。”
容公主點點頭,也不再多問。
幾人走了快兩個時辰,也不再見有村落或者是什麼人,黎郢甚至都想過他們會不會又不知不覺闖到了幻境裡面。
“休息一下吧。”林書宴也是滿頭大汗了,見幾人都點了點頭,他便放下了包袱,将裡面的一點餘糧放出來給幾人分了,“我再去弄些水來。”
容公主也站起身來跟了上去,“我和你一起。”
他們走遠後,黎郢便朝着紀鳴柯的方向靠了過去,“我有問題要問?”
“問吧。”
“你怎麼知道吳伯和他母親的事情?”
“他的母親,曾算我的同事。”紀鳴柯說着,眼神中閃爍着追憶的光芒,“她和我都是因為一場車禍而被系統綁定,之後我們一起完成了很多任務,但到最後……她告訴我吳引很像她逝去的兒子,而她也是真的将吳引當成了親生兒子,所以她舍不得動手,并且違抗了系統,最終受到了懲罰。”
黎郢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你也出了車禍,什麼時候的事情,為什麼沒人告訴我!”
“車禍是發生在2016年6.13日,你不知道很正常,你忘了X17告訴過你的話嗎,來到這裡,便是你被原世界遺忘之時。”紀鳴柯一擡眸,便與黎郢擔憂的目光相彙,“那時,我做了很多自己都無法原諒的事情,因為想回到自己的世界再見到你……你們。”
“可是……”黎郢回想着自己與紀鳴柯的每段記憶,“那個時候你不是才12歲嗎,六月還是暑假的時候,你和我每日都待在一起啊。”
“黎郢,那不是我。”紀鳴柯垂了垂眸,“我大年三十才回來。”
黎郢瞬間覺得心裡發毛,那個假的紀鳴柯,言談舉止與真的紀鳴柯如出一轍,而他卻在自己身邊待了半年。
“那豈不是系統将你帶走一次,那假的紀鳴柯就會一直替代你?”黎郢咬了咬下唇,“那在我的記憶中,到底什麼時候才是真的你?”
紀鳴柯面不改色道:“現在的我絕對是真的。”
黎郢本還想繼續問,就見紀鳴柯示意他住口,擡眸一看,就見林書宴二人回來了,他們将用葉子卷成容器兜好的水遞給黎郢和紀鳴柯。
“你這手怎麼那麼涼啊。”林書宴在接觸到紀鳴柯手的那一刻忍不住一哆嗦,黎郢聞言,便伸手去摸了摸人的兩隻手,不禁蹙眉一本正經道:“還真的是,大熱天的你手冰成這樣,虛了吧。”
紀鳴柯剜了他一眼,當即反駁道:“沒有,我一直都是這樣。”
這話一出口,黎郢眼神更是不可言妙了,紀鳴柯丢下一句“喝你的水”就直接轉過了頭去。
林書宴看着這兩人,和容公主皆好笑地搖搖頭,随後開始計劃接下來的進程,畢竟這麼漫無目的地走下去不是個辦法。
“黎郢,你可聽說過蘭山的狐狸女郎?”林書宴突然發問。
“沒聽過,不過……”黎郢思索道:“你是不是想去那裡。”
“是。”林書宴從包袱裡拿出一本古籍,随後遞給了黎郢,“你先看看,别能懂我意思了。”
黎郢便接過後,一翻開看到的便是做過記号的那一頁,他仔細看過後,便知曉林書宴的意思了,“我明白了,不過你确定可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