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沐本不想說話,可時明佑在耳邊走動發出的聲響很打擾思考:“你在找什麼?”
時明佑提着手,不知如何安放:“那隻兔子身上好髒,我手上都是土,找不着東西擦。”
怪不得她像扔垃圾一樣把兔子扔回地上了。
從沐:“……”
她有些忍無可忍地開口:“這是虛拟世界!”
“虛拟的也不行。”時明佑認真地說,“一想到我的手那麼髒,我就很膈應。”
從沐無語凝噎。
附近都是草地,沒有水,從沐随手圈了一個方向:“我們往西走。”
“可西邊也沒有沒有水呀。”時明佑提着手,放下也不是,舉起來也不是。
從沐說:“那裡有片小沙漠,你湊合湊合吧。”
時明佑:?
雖然滿臉疑惑,但她還是很自覺地跟着從沐往那個方向走。
幾分鐘後,她腳步一停。
從沐還沒來得及緊張,她就有些嚴肅地開口:“那裡會不會有埋伏?”
她想起上次的偷襲者了。
從沐松了一口氣:“等到了地點,咱們先在外圍觀察一會兒,确認沒有異常再動手。”
時明佑點了點頭,拉着從沐走起了小路。
還沒走幾步,從沐忽感一陣陰冷,她往後瞥了一眼,恰好看見旁邊的樹旁有一個人。
兩人的視線撞上,那人仿佛内向似的,視線向下挪了挪。
從沐:“……”
這就有點不尊重人了吧。
她拍了拍時明佑,揚了揚下巴向她示意了道:“有人,不打個招呼?”
可能是因為角度問題,時明佑看了好幾眼還沒找到從沐說的人,從沐又給她指了一次:“在你眼皮子底下。”
對方拔腿就跑,這下時明佑看到了,她起身去追,不得不說,時明佑跑得還挺快。
那人邊跑邊喊:“别追我,我什麼東西都沒有!你就算把我幹掉也拿不到任何積分的!我就想苟分而已!!!”
說着,他邊跑邊舉起雙手,手中确實什麼東西都沒有。
從沐喊住了時明佑:“放過他吧,咱們還要去異變刷新點,沒那麼多時間浪費。”
那人在确定時明佑真的不追他後才停了下來,他氣喘籲籲地坐了下來,朝從沐喊:“多謝不殺之恩!”
時明佑絲毫不見疲色,小跑着回來,還對從沐說:“要是你再晚喊一分鐘,我就能追上的。”
從沐看了眼手環,擺了擺手:“讓他苟分吧,這次的晉級賽沒那麼好混。”
晉級賽的選手是從初賽篩選上來的,能力比初賽高了一大截,從沐和時明佑就算已經在短時間内解決掉了一隻異變,排名也沒特别高。
在專注做事的時候,時間總是流逝地很快。
解決完第四隻初級異變後,從沐擦了把汗:“還剩多久時間?”
時明佑給自己打了支體力回複劑:“三個小時。”
她們的排名已經很靠前了,就算什麼都不做,晉級也是闆上釘釘的事。
從沐給自己打能回複精神體力的藥劑,時明佑找了根樹枝在地上畫地圖,畫着畫着,她很興奮地擡頭:“附近有個中級異變,要不要去試試?”
主動出擊是不可能主動出擊的,從沐和時明佑将身體在沙土裡,隻留眼睛關注着幾百米外的異變毒蛇。
廢話,沙漠地區的毒蛇可毒了,被咬一口當場領盒飯都有可能,誰會想不開主動迎上去!
除非是那些積分不夠但很想晉級的人,會想沖一把拉一拉排名。
時明佑的嘴埋在沙土裡,說不了話,隻能時不時拉一拉兩人抓在一起的手刷刷存在感。
聯賽地圖還是很人性化的,雖然這個地形對标了沙漠,此時時間是正午,但溫度并沒有真的設置成四五十度,雖然較高但還可以接受。
異變毒蛇盤旋成一個圓,長而細的分叉舌頭時不時吐出來,但又很快收回去,身體上複雜的花紋和嘴中的尖牙都在傳達一個信息——我有毒,别惹我。
幾隻沙鼠在從沐附近蹦來蹦去,卻始終沒有選手的身影,無聊的等待讓時間變得很漫長,從沐已然有了些困意,隻能在心裡數數使自己保持清醒。
就在她快睡着時,一個雙人小隊從遠處走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