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沐擦了擦不存在的汗水，隻得在心裡感歎：“看來以後保健品市場還是挺龐大的。”

攤主的表情明顯高興了一秒鐘。

但也隻有一秒鐘，很快他就恢複了坦然自若的神态。

從沐默默為陸依風的錢包點了根蠟。

雖然從沐不相信玄學，但她也知道玄學雖然沒有科學依據，但至少可以給人一些心理安慰，四舍五入還是有點用的。

所以，她最終沒有選擇阻止陸依風。

陸依風選了六爻，想看看能否順利畢業。

在正式開始前照例是一次贈送的占蔔。

陸依風提出了問題：“我之前的學習能力怎麼樣？”

從沐：“……”這不是廢話嗎？

能成功進入聯邦學院的學生，學習能力能差到哪裡去？

攤主胸有成竹地洗好塔羅牌，抽了三張，随後裝模作樣地看了幾分鐘後啧啧稱奇：“你簡直就是文曲星下凡！”

從沐：“……”

她無語到笑了出來。

雖然她的笑聲并不大，但因為離得比較近，所以攤主還是聽到了。

攤主被這嘲諷意味十足的笑聲激怒了，他一拍桌子：“誰在笑？”

四周的人齊刷刷看向從沐。

從沐：？

攤主将墨鏡摘了下來，闆着臉問從沐：“你什麼意思？知道我是誰嗎？我家已經從事算命幾百年了，傳承到我這代，我可是第七代傳人。我三歲就開始學算命，學了十幾年，看了少說也有幾千個客戶，就沒有不準的！”

此話一出，周圍人開始齊刷刷鼓掌。

從沐的嘴角抽了抽：“這麼厲害？”

攤主冷哼一聲，把陸依風往旁邊請了請，留出空位，對着從沐做出了“請”的手勢：“我幫你算一卦，不準的話我現在就走人。”

從沐坐了下來。

攤主收好牌，挑釁地問：“你有什麼問題想問？”

從沐想了想，說：“你看看我的财運吧。”

這個問題明顯很多人問，攤主也不多廢話，拿出三枚銅錢就開始搖。

結果很快就出來了。

但他的神情卻從一開始的胸有成竹變成了疑惑不解：“诶……為什麼會是這個卦象？”

從沐雙手抱胸，看着他表演：“你直說就好。”

攤主問了一句：“你家很有錢嗎？”

從沐：“……”

她指了指有些起球的衣服：“你覺得我像很有錢的樣子嗎？”

這個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周圍想起幾聲“噓”聲。

攤主撓了撓頭，表情變得更加疑惑：“奇怪，按照卦象，你應該從出生開始就不愁錢，而且錢多到花不完那種，因此你的性格是那種視金錢如糞土的。為什麼會是這樣？”

從沐捧場道：“……哇，你描述的生活還挺美好的。”

這時，旁邊有人認出從沐：“這不是那位院長資助的學生嗎？”

“是今年大二的從沐的沒錯吧。”

一石激起千層浪。

衆人紛紛倒戈，開始指責攤主：“這占蔔也太不準了吧！”

“是啊是啊，誰不知道從沐家是什麼情況。”

“她那樣怎麼可能有錢，我在食堂，快遞，代買那裡都遇見過她在兼職。”

攤主也似乎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他失魂落魄地坐着，眼神飄忽不定，嘴裡喃喃地說：“這……這怎麼可能？我的工具是不會騙我的。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三枚銅錢躺在桌上，它們的花紋古老而神秘，但此刻無人在意。

圍觀的衆人一哄而散。

從沐幫攤主收好銅錢後遞給他：“給你，你自己放起來。”

說罷，她站起來，朝陸依風揮揮手：“咱們走吧。”

“等等！”攤主叫住她。

他肯定地說：“我的工具是不會說謊的！你明明應該衣食無憂的，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

從沐攤了攤手：“既然你的工具不會說謊，那就是你學藝不精，沒法正确解讀喽。”

攤主：“……”

從沐沒有絲毫留戀地拉着陸依風離開了。

離開時，她還注意到攤主在攤位前放的宣傳語：準确率100%。

看來得改成99.9%了，從沐在心裡笑了笑。

看着從沐和朋友遠去的背影，攤主的面色又逐漸難看起來，他收起記錄的卦象，将它仔細保管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