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雅甯眉間一簇,剛準備再用了力氣掙脫,就聽着一陣沉穩又矯健的腳步聲快速襲來,
緊接着,來人伸手,毫不客氣地按住明斯淮的肩膀往後一擰,
他沒收着勁兒,明斯淮幾乎是立刻漲紅了臉,痛呼了一聲後松開方雅甯的胳膊,腰一軟弓下身去。
方雅甯脫離了束縛,不自覺退後了兩步,也因此靠進明遠深懷裡,
他身上是很熟悉也很好聞的松木香氣。
大概是剛才和明斯淮說了很多奇奇怪怪的事情,方雅甯不知為何,竟突然想到她第一次和明遠深見面時的場面,
她愣了下,微微擡起臉看向明遠深。
明遠深沒什麼表情,落在明斯淮臉上的視線更是一片冷然:
“明斯淮,我看你是好日子過夠了,想吃吃苦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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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一進門,明遠深便張嘴安排站在邊上的服務生下去買點消腫的藥上來。
他雖然說話聲音不大,但奈何包廂裡衆人本人就對他兩一前一後出去頗為好奇,如今兩人進來,自然是将一多半的注意力都放了過來。
“我沒事,”
方雅甯朝房間裡望了一眼,有些不好意思,連忙擡手扯了扯明遠深的袖子:“他剛拉住我你就出現了,真的沒事,不信我給你看看。”
她邊說邊伸手想去拉自己的袖子,隻是剛碰到袖口,明遠深就擡起胳膊将她的手握住。
掌心貼在一起,有不斷升溫的熱氣絲絲縷縷的冒上來。
片刻,明遠深才像是略顯無奈寵溺地歎了口氣似的,轉臉沖着還在等信兒的服務生:
“不用去了。”
說完,他便牽着方雅甯到沙發卡座上坐下。
“明斯淮突然找你,是不是因為公司職位調整的事兒?”
剛才明遠深一出現,明斯淮本來已經醉了五六城的大腦就像是突然清醒似的,臉都吓白了,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最後還是明遠深沉着聲音讓他從哪兒來的滾回哪兒去,才慌不擇路地跑走。
“不是,”
方雅甯咽了下嗓子,神情也嚴肅起來,四下看了看才壓着聲音:
“他是告訴我,他知道上次去酒吧拍他的記者是你找來的了,”
“而且他這次很笃定,不是猜測。”
明遠深完全不在意明斯淮什麼,但看着方雅甯這幅緊張兮兮,眼眉間滿是擔憂的樣子,唇角不自覺擡了下:
“怎麼?擔心啊?”
“不是你說的嘛,”
方雅甯有些意外地撅了下嘴:“這事如果讓爺爺知道,你肯定吃不了兜着走。”
明遠深聞言,眉尾挑了下,
說的話太多,倒是把這句給忘了。
不過這會兒看着方雅甯明亮的盯着自己的眼睛,他總不能說這事兒已經在爺爺那邊過去了,隻能巧妙地換了個話題:
“不過這事兒,明斯淮怎麼會突然想到和你說啊?”
“這不太符合邏輯吧。”
“誰說不是呢。”
方雅甯也對明斯淮突然來這麼一出覺得無語至極,再加上他後面說的那些話,更是無邊無際了。
還說什麼明遠深是因為她才搞了這麼一出,
還有什麼,方家的公司有隐藏資産。
想到這,她搖搖頭,做出結論:
“估計是喝多了。”
她話剛說完,就看到卡座另一側coco就端着兩杯飲料走過來。
Coco面上有些窘迫,将飲料放在桌上,又朝另一側的桌球台瞥了眼,才壓着聲音:“我剛和梁總打賭說了,是他非讓我過來打擾你們的。”
說完這話,她也沒多留,連忙轉身離開。
方雅甯聽到這話先是一愣,但很快就反應過來,估計是周秉川梁世柏幾個人見他兩一直坐在這兒,好奇但又不好過來當面打聽,這才讓coco過來探個虛實。
想到這兒,她笑了笑,正好剛才說了那麼多話也渴了,便端起面前的飲料往嘴邊送。
然而她手剛摸上冰涼的杯壁,還沒來得及端起來,明遠深就從邊上擡起胳膊,從她手中将飲料拿走:
“這杯飲料你喝不了,給你換個别的。”
“為什麼?”
怎麼?大庭廣衆之下,還都是朋友,這飲料裡是能被人下藥是怎麼?
看着方雅甯因為疑惑而蹙起來的眉頭,明遠深唇邊懶散地笑了下:
“這是芒果的,”
“你不是芒果過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