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無秋手撫在桐霜肩頭之上,卻見她不為所動,許久,才結巴道
“沒有。”
“你可是哪裡不适?”
“師傅若是有話,先進來說罷。”
顧無秋半信半疑進入屋内,将手中的早膳放于桌上,環顧四周一圈,眉頭一皺,看向桐霜問道。
“昨夜有人來過你屋中。”
桐霜聽得此言,神色募然一涼,雙唇緊抿低頭小聲道。
“是·····”
“依靜山有結界,她本人不得進入,來者,乃是她的靈體。”
“師傅·····”
顧無秋輕輕掃過桐霜一眼,于榻上坐下,又望向她,喚道。
”過來。“
桐霜緩步上前,俯身于她膝上,顧無秋溫柔撫過她鬓角。
”她可有傷你?“
”未有過,她不會傷我的“
“你為何如此笃定?”
此話方落,桐霜将話收了回去,目光低垂,盯着她白靴,許久。
“師傅,如若有一日我不能陪着你了,你該如何?”
“那一日不會來。”
“可我是妖,他們說,妖與道,不可共存。”
“這種道理于人前說的多了,便自然知曉是謠言了。”
桐霜坐起身來,思量了許久,終是将心中所禍說了出來,舉眸正視着她一字一句道
“師傅與那個陳娟娥已經兩清了嗎?”
顧無秋神色驟然一變,恍然間籠了一層灰霧,眼神遊離間,那掩蓋不住的落寞之意,溫言道
“是她告訴你的?”
桐霜似乎從未見過她有如此表情,望着她了許久,才緩緩答道
“是。”
顧無秋不答,緩緩起身,目光落在她身上,那神色中的落寞與自責如雨後春筍貿然出現,擡手正想撫過她肩頭,又無力垂下,平淡道
“你好生休息。”
“師傅為何要瞞我?”
“此事多說無益,你不必再問。”
“你們道士是不是覺得情愛都是無恥?”
桐霜眼中淚如泉湧,強行提起那低啞聲嗓責問着。
“你深知她前世為誰而終。為何不肯承認?你如此待我,是否也是為了償還她?”
顧無秋轉身,那眼底的萬分柔情與自責交織一陣,隻癡癡望着她,正想擡手為她将面上淚水逝去,卻被她後退一步躲開。
“是不是我也會和那些妖獸一樣,最終死于依靜山内?”
“依靜山上下,除卻落蕭師叔知曉我是妖,又有幾人尚且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