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方才在樓道上瞥見你拿酒壺那隻手的手掌上似乎有道傷疤,這種情況我好像在哪見過,嘶~,讓我再猜猜,是不是有隻胳膊也不大擡得起來?閣下可否讓我仔細看上幾眼,沒準兒我能幫的上你。"
那彩衣男子一聽這話并沒有太大的變化,臉上還是挂着之前的笑容,不過顯然還是識趣的放下手中的酒壺,将手上的傷給露了出來,展示給對面的人看。
與此同時,池漓淵要池漣将頭撇到一邊去,讓她閉眼别看,可她哪裡能夠忍得住,透過自己捂住的手指縫隙瞄了幾眼,被那奇形怪狀的傷口吓得差點叫出聲來,連忙閉上眼,馬上又将捂眼的一隻手用來捂住嘴巴不發出聲音,一番折騰搞得自己有些喘不過氣來。
剛才遠遠看去,那手掌上隐約隻是道疤痕,她還不是特别确定,隻是位置模樣十分相近,現在湊近一看,果然,那手上的傷口其實還并未凝結,手心肉朝外翻,對方沒有将這的皮肉切去,未結疤血卻未曾流下來,但是似還有腐爛蔓延之勢,卻是十分緩慢,不過已經過去一晚,都并未傷及其他地方,還在這裡興緻盎然的喝酒看熱鬧,雖不認識,不過這下看來這人興許來頭不小,不可小觑。
待池漓淵看完後,臉上帶上了幾絲莫名的笑容,又補充道:"我這不是可白給,閣下要用東西來換的,我這藥可貴了去了,不能做了賠本買賣啊。"
那人看看池漓淵又看看池漣,而後又把視線收回,正欲說些什麼時,樓下的小二哥突然急忙跑上來對他道:
"陸公子,我真忘了和您說了,昨兒有人在這留了口信給您,他說是要您今兒去附近的幽冥山那去一趟,說到那您就知道怎麼做了,還說是要最好早些到地方有急事找你,抱歉啊各位客官,叨擾了你們的雅興。"
說完對着兩邊都連連表示歉意,事後又補了句,"您瞧瞧我這記性,應該沒誤了您什麼事兒吧?真不好意思,昨兒為今天這節操弄了好久,倒把公子爺的正經事給忘了......"
這陸公子一邊聽一邊倒了杯酒在酒杯裡,拿到嘴邊慢慢喝了,悠悠回道:"沒事,我知道了就行,也不是什麼大事,你忙你的去吧"
那小二哥聽說沒事,應了一聲,正準備下去,池漣趕緊催了催她的點心,小二哥便去樓下端了方才池漣點的糕點和茶水上來,又是連連抱歉,這才複又下去準備今日燈會要備的東西了,池漣便拿了塊糕點吃了起來,左右沒事,準備在一旁邊吃邊聽。
陸公子不禁感慨了句:"看來今天晚上才是他們的重點啊,我卻要是趕不上這盛宴咯",說着又提起壺喝了口酒。
剛剛的話題被打斷了,池漓淵看現在沒事了,便又提起剛剛說的話題,那人就回道:
"你要多少銀兩叫這酒店的小二記上,最遲後日,就有人送來了,錢的事你大可不必擔心,說來我這身上的傷也是被小人所害,可惜讓他逃掉了,這傷就勞煩你了,到時必有重謝。"這彩衣男子說到小人歎了口氣,說完後還站起來朝池漓淵做了個揖,臉色一變十分殷勤的感激道謝。
池漓淵覺得這人貌似多少有些小孩子氣一樣,因是自己先開了個頭,也便随他,隻是說道:"你看我像缺錢的樣子麼?"
一句話畢,對方也不說話了,兩人一時僵住。
旁邊的池漣一聽這陸某人是被奸邪所害,之前的怪人之論什麼的全都一股腦抛到煙消雲外去了,看阿姊沒說話,自己便替他憤憤打抱不平起來:
"大哥哥,你那傷那麼慘不忍睹,碰到的人也太陰險了,我覺得啊,這種人就像是書裡說的癞蛤蟆在身上爬一樣——真真膈應,下次等你傷好了一定要反擊回去才對,不能受這窩裡氣,我時常讀到話本裡都說,要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絕對不能讓他逃掉了!要是我......"
另外兩人都不免對她這一番話吃了一驚。
池漓淵咳嗽了幾聲,那邊看她仍滔滔不絕,忍不住打斷了她,問她這些都是從哪學來的,平常正經書沒看幾本,閑書倒是熟背了一大摞了,那池漣感覺貌似是又說錯了話,忙捂住嘴,眨巴眨巴眼,一臉無辜的表情,表示再不亂說了。
另外一邊的陸某人配合着池漣:"嗯,你大哥哥我啊,下次再遇到那人,肯定絕對不會放過他的。"
說着還半站起來對着池漣擺出一副要幹架的樣子,然後又坐了回去,轉頭看向池漓淵,複又拿起桌上的酒杯搖了搖正色問道:
"池大當家,看來你今日染了些風寒,不如來喝杯酒來驅驅,我敢肯定,我們不會是敵人,完全可以坐下來喝喝酒,聊聊天,或許還能做個朋友,豈不甚好?"
池漓淵不理,讓池漣先去外面逛逛,順便看看那些茶館開張了沒,後者答應着抓了幾塊糕點,往外面去了。
看着池漣下了樓,池漓淵才說道:
"陸公子,現在這裡就剩你我二人,不要浪費各自時間了,你那傷還想好的話就把東西拿出來,否則就是死路一條,當然,信不信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