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秋秋,阿姊她昨日可曾回來? 你千萬和她說我這幾日可都是練到很晚,實在撐不住才回去睡覺的,她不在的這段時間我可用功了,絕對絕對沒偷懶哦~~"
一大清早,池漣興奮的跑去了水笙莊的一方側院,那是她這幾日為了能讓他姊姊随時一回來就看到她在辛苦用功,特意選的一塊地方,也就是她阿姊的居住之所。
隻見她剛說完前一句話,還未等所詢問者有所回應,馬上又來了句:
"阿姊,你答應過我這幾日要陪我去逛燈會,可不準食言的! "
池漣在門口又喊了幾句,語氣有些小喘,她是一路小跑着過來的,這會子她的腳步還未曾慢下來,眼看着就要沖進門了。
那秋秋急忙上前拉住,做了個噤聲的動作示意她先别沖動,接着把她拉到院外找了一處較隐密的地方,低聲對她說道:
"小妹,當家的昨天夜裡很晚才回來,我看她衣服上好像沾了血,本來想幫她拿去洗洗,她對我擺手說不用,讓我出來,我也就沒敢打擾她,現在估計才睡下不久,我擔心......"
後半句話還沒講完,就被池漣給打斷了,她着急問道:
"秋秋,你确定那真是血來的?"
秋重重的點了點頭,一臉嚴肅,表示自己不是在說玩笑話。
池漣看到她是這副表情,立馬直了直身子,收起之前蕩漾着的滿臉笑意,轉而一本正經的問道:"秋秋,昨天到底發生了什麼?"
秋見她如此鄭重的樣子,有些猶豫要不要告訴她,歎了口氣頓了頓,還是說道:
"當時我記得我還在後山複習之前學過的入門術法,正琢磨着怎麼才能流暢的使出來,一邊又想着當家的今晚極有可能就回來了,所以我就時不時的朝她屋子那邊看看,想着當家的一回來就能去接待一下,晚上月光很亮,我可以看得很清楚,後來我看空中有個黑影朝屋裡去了,趕忙跑去,就知道是當家的回來了,我進屋的時候,吓了一大跳,我看到她穿着一身黑色衣服坐在地上,靠着床,渾身是血和泥,地闆上也有,還沒等走進,她就讓我不要管她,出去把門帶上,不要将這件事告訴任何人,之後發生的事你也都知道了,事情就是這樣,我出來後也沒再進去過,至于去了哪,光看衣服實在看不出來,我也不太清楚。小妹,你說我怎麼可能不管她,又怎麼可能不說,地上那麼多的血,最近這些年見她外出都不曾受這麼重的傷,我現在是去也不是,不去也不是,這可怎麼辦?唉~"
一大段話過去,秋秋不禁又歎了口氣,似乎仍意猶未盡,還欲再多說幾句,這時聽到有人從後面走了過來,秋秋忙閉了嘴,那人邊走邊笑着對她們說:
"都說了拜了師就不用服侍我了,秋,我原看你數年間遲遲不見長進還道是為什麼,現如今算是明白了,要是每回練功的時候你能多專注一點,這入門的冊子早就可以丢了,總想着這想着那的,要何時才能修成正果?"
沒走多久便到了她們身邊,來者正是池漓淵。
"阿姊? ? ? !你醒啦! "
池漣轉頭一看,驚喜萬分,算上來,她們已經有好幾個月沒有這樣正面見過了。
不過,眼前的人并未像秋秋口中所說的着了一身黑衣,也仿佛未曾受過傷,因為她并沒有看到半分受傷的痕迹。
現在站在她面前的人穿着打扮和素日裡她認識的阿姊差不多,今日裡穿的是淺藍色白梅花圖案長衣裙,背後背了把劍,頭上倒是一改往日束得整整齊齊的頭發,披了下來,隻做了簡單的梳理,插上一些相搭配的裝飾,一眼看去身形好生闆正。
抛開她這層身份不說,她家阿姊現在這模樣,放在人群裡乍一看也是位清新脫俗的溫柔姑娘,此刻她手上正拿着本厚厚的書,對池漣點了下頭,算是回應。
與此同時,一旁的秋秋本來看到家主與昨日所見大不相同十分震驚,轉而又想,也許是當家的本就有什麼法子能快速醫好也說不定,自己跟着瞎操什麼心呢,便略略放下了心,在聽到這些話後,有些羞愧地低下了頭,不知道說些什麼好。
池漓淵先是對池漣笑了笑,看她還一臉擔憂的在一直盯着自己,無奈多安慰了幾句,證明自己真的無礙了,後才把手中的書遞給秋。
秋睜大了眼,池漓淵接着面向她鄭重說道:"依據這些年我對你的術法情況了解下來,左思右想發現這本書的脈絡先後才最适合你,書中包含了大部分适用于你的基本初級靈術介紹,具體做法隻能你自己悟和去藏書閣中找,我也隻能幫到這裡了。"
池漓淵停頓片刻,垂眼看了看她拿在手中的那本書,微微抿了抿唇,又繼續說道:
"它的使用前提是得把入門級别的做到熟練靈活使用,你先拿回去好好琢磨琢磨,第一頁有所提醒,待我下回得空測驗你入門合格後再進行實踐,萬不可提前練習,明白?"
那秋秋一看自己術法方面貌似終于有所進展了,還是得到師父認可的,睜大的雙眼立馬兩眼放光,她用力的點了點頭,開心地說不出話來。
"好,如果之後有什麼不懂的再問我,現在這裡已經沒事了,你先回去吧,我還有點事要和小妹說。",池家主對秋秋又補充道,後者謹遵師命,破天荒的說了句:
"謝謝師父!"
于是秋接着高高興興的抱着書回自己房裡去了。
秋秋在回去的路上忍不住翻看了一下,第一頁上有池家主寫的字迹,迫不及待地看了看,先是鼓勵她和誇贊她的一些話,最後的末尾處卻寫着幾行小字:
"秋,我知道你很好,也謝謝你在關心着我,但是我正在做的這件事和你們無關,實在不想讓你們參與進來,以後也不要再說與小妹了,就說我一切安好就行,拜托了,希望你能答應我,我不會有事的。"
剛看完這句話,這行字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雖說是希望,但是池漓淵知道,對方一定會遵守承諾的,無論什麼時候,某種程度上也是她們認識這麼多年來養成的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