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秋點頭應聲：“好。”看向一直沒有言語的黃子弘凡，“這麼不高興，是不歡迎我嗎？”

“沒有。”黃子弘凡半晌才開口，語氣并不是很好，“歡迎。”

沈清秋對于他的态度沒有生氣反而是疑惑，他似乎是在生氣，但是為什麼呢？

他這個狀态應該不會從他口中得到答案。

拉住慢一步的何運晨，開口問：“他怎麼了？”

何運晨看着她滿臉疑惑，她向來情緒不會外露或者說她沒有什麼情緒起伏，想來确實沒想明白黃子弘凡不開心的原因，不然她也不會問。

“你主演的音樂劇沒有類似的劇情嗎？”何運晨隻能這麼委婉的提醒。

沈清秋似乎有些明白了。

長桌子前其他人都已經落座，沈清秋剛準備坐下就有工作人員過來幫忙戴麥。

應該想到的。

沈清秋這個名字此刻在這個地方代表的不是她自己，而是蒲熠星的妹妹。

“妹妹來多久了？”曹恩齊開口。

“差不多半個月多了吧。”沈清秋有些記不清自己是哪天到的了，自己已經開始縫制男裝。

文韬試探性的問：“你那個朋友？”

沈清秋愣了一下：“你說君醫生嗎，回來的路上遇到的。”

“哦，有緣就會遇到。”黃子弘凡冷不丁的開口。

桌子上的氣氛并不是很好，曹恩齊跟何運晨插科打诨的說幾句，最後文韬說兩句結束讓大家回去休息。

沈清秋把麥克風還給工作人員，目送黃子弘凡跟何運晨去往他們住的民宿。

他們後面應該還有錄制，晚一點再找他吧。

沈清秋回自己住的那家洗澡換衣服，用投影放部電影，邊吹頭發邊看電影。

‘叮咚’

拿起一旁的手機，是何運晨發過來的消息：黃子備采結束，正在洗澡。

沈清秋之前有給何運晨發消息，要是黃子弘凡錄制結束，給自己發個消息。

沈清秋切換黃子弘凡的窗口，先發條消息過去：還好嗎？

川西已是西藏的邊緣，除從小到大在青海長大的文韬，其他人處于現在的海拔是會缺氧的。

消息并沒有得到回複，沈清秋換上厚外套去敲黃子弘凡住的房間。

來開門的是何運晨。

“進來坐坐。”

沈清秋搖搖頭：“不了，他睡了嗎？”

何運晨轉頭往屋裡望一眼，回道：“還沒，剛洗完澡出來正在換衣服。”還不忘提高聲音，“黃子，妹妹來找你了，你快點。”

黃子弘凡換好衣服，裹緊外面從房間裡出來。

“早點回來。”何運晨交代，“天冷容易感冒。”

“好。”沈清秋應聲。

黃子弘凡隻是用力的點點頭。

二人并肩走一段路，沒有人言語。

找個看起來還算幹淨的地方坐下，沈清秋看看坐在自己的黃子弘凡，又擡頭看看若隐若現的星星。

“因為什麼生氣？”沈清秋開口，直奔主題，“因為君珩？”

黃子弘凡先是搖搖頭然後點點頭。

“我還住在道觀時，老道士曾經帶回來過一個小男孩。”

老道士牽着小男孩到她面前：“他是你的果。”

沈清秋不理解，反問：“為什麼是果？那因呢？”

“因在别處，需要你自己去找。”

沈清秋後來找到了這個因，是自己的母親。

而被老道士成為果的小男孩是自己同母異父的弟弟名為顧妄。

“你見過他。”

黃子弘凡一臉疑惑的看向她，見過？什麼時候？在哪裡？

“那間倉庫你上三樓時遇到的。”

黃子弘凡仔細回憶才想起來，原來是他啊。

“君珩是顧妄的心理醫生，我與他見得第一面，他就看出我有很嚴重的心理疾病。”沈清秋似乎是在講述别人的事情，說話的語氣沒有任何情緒起伏，“那個時候的我很抗拒心理治療，我也明白老道士說顧妄是我的果最主要的原因，他隻不過是找一個能夠讓我活下去的理由。”

黃子弘凡默默聽着，他隻覺得自己的心髒有些疼。

“後來老道士去世，想過一了百了。隻不過那個時候顧妄還需要我，隻能邊治療邊照顧他。哪怕現在的他已經不需要我，他還是裝作一副‘我什麼都不會的’樣子讓我覺得他還沒長大，他還需要有人在身邊。”

黃子弘凡張張嘴想說些什麼，但終究沒有言語。

“君珩隻是我的心理醫生而已，不會有其他。”

黃子弘凡看着她，心裡是難以言喻的複雜的情緒。她是在跟自己解釋為什麼會跟其他男生在一處，但她解釋的方式讓人覺得她隻是在闡述一件與自己毫無關系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