櫥窗玻璃映出念禾單薄的側影，她正用指甲摳着石柱上的青苔，那些斑駁的綠痕像極了泷隐村神社台階上的苔藓。當年他就是跪在那裡接受"地怨虞"的禁術，冰涼的咒文順着脊椎爬進心髒。

“要那件藍的吧。”他突然開口，在男老闆驚喜的應和中煩躁地扯松領口。念禾猛地擡頭，翡翠色的瞳孔在燈火中泛起漣漪，像極了某個雨夜被他掐斷喉嚨的貴族小姐，那姑娘咽氣前也這樣攥着褪色的藍手帕。

屋檐突然垂下幾縷菌絲，白絕倒挂的臉幾乎貼上角都的鼻尖：“哎呀呀，這是把三十年壽命都搭進去了？”孢子在他耳邊炸開成小朵蘑菇，“需要我幫忙砍價嗎？用血繼限界的那種~”

角都的查克拉線絞碎蘑菇的瞬間，念禾抱着衣服從試衣間探出頭。靛青腰帶勒出單薄的腰線，袖口露出的手腕還纏着滲血的繃帶，白絕吹了聲口哨消失在牆縫裡。

曉之袍拂過基地台階時，角都聽見大廳罕見的喧鬧。迪達拉的黏土蜘蛛正追着念禾的裙擺，藍布料在跑動間翻湧成海浪。

“切，不過如此。”金發少年嘴上嫌棄，手指卻飛快捏着黏土。當念禾喘着氣停下時，他彈指飛出一隻瑩藍兔子，正巧落在她發間。“勉強算個藝術品，嗯！”

鬼鲛從陰影中走出，鲛肌上的繃帶還滲着血。“很适合。”他咧開鲨魚般的笑容，露出尖牙的弧度意外溫和，“比上次那件破布順眼多了。”

鼬的寫輪眼在陰影中微閃。少女轉圈時裙擺揚起的弧度讓他想起佐助幼時的圍兜，那時弟弟總嫌圍兜太長絆腳。現在這裙長...他抿緊的唇角又壓下幾分，或許該建議加條襯褲？但瞥見角都陰沉的臉色，終究沉默着移開視線。

蠍的绯流琥微微颔首，傀儡指尖彈出絲線丈量裙擺尺寸。“比例合格。”沙啞的聲音從傀儡腹部傳出，“腰部收束處加兩枚暗器扣會更實用。”

念禾在笑聲中捏住發燙的耳垂。布料摩擦皮膚的觸感陌生又溫暖，仿佛母親臨終前最後的擁抱。她偷偷望向角落。角都正對着空錢袋皺眉，嘴角卻比平日緩和了一些。這個發現讓她心髒砰砰直跳，比收到迪達拉的黏土兔子還要雀躍。

角都的查克拉線突然纏住白絕新生的孢子體，在對方哀嚎中冷冷道：“監視費，每小時三千兩。”但當夜他破天荒沒去清點地下金庫，隻是站在念禾房門外，聽着裡面壓抑的抽泣聲和布料摩挲聲，直到晨曦染紅窗。

與此同時，白絕的孢子分身正從牆角悄悄探出頭，鋸齒狀的牙齒咧開，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哎呀呀，真是感人的一幕呢~”他低聲嘀咕着，孢子狀的軀體在陰影中蠕動，“要不要告訴小丫頭，角都大人在背後偷偷關心小丫頭呢？”

他的話音剛落，一根查克拉線突然纏住了他的脖子，将他猛地拉向牆壁。角都眼神冰冷地盯着白絕。“再多嘴，我就把你的孢子核賣給黑市。”他冷冷地說道，語氣中帶着不容置疑的威脅。

白絕咯咯笑着，孢子狀的軀體在查克拉線的束縛下扭動。“哎呀呀，角都大人真是越來越敏感了呢~”

角都的瞳孔微微收縮，查克拉線猛地收緊，白絕的孢子分身瞬間被絞碎，化作幾縷菌絲消散在空氣中。角都冷哼一聲，轉身離開，但他的腳步卻比平時慢了幾分，仿佛思考着什麼。

念禾并不知道這些暗中的觀察與對話。她正站在坐在房間裡，感受着新衣服帶來的溫暖與舒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