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複拱手,将自己在酒樓上看到上官淺的事說了出來。
但金複不确定,“也或許是屬下看錯了……”
“你确實看錯了,”宮尚角直接打斷他,“今晚她和我在一起用的晚膳。方才才回房間休息,怎麼可能出現在宮外?”
生平第一次被宮尚角打斷,金複愣了一下,繼而道:“那是屬下多心了。”
宮尚角點點頭,“你下去吧。”
金複走後,宮尚角才将手裡的東西重重擱在桌上。
上官淺的房間被打開,宮尚角走進來,發現她正在熟睡。
他坐在榻邊,神情複雜地看着上官淺,手不自覺地去撫摸她的臉頰。
感受到淺淺的癢感,上官淺蹭了幾下,喃喃自語:“嗯~,公子别動……”
嘴角帶着淺淺的笑意,好似在做一個甜甜的美夢一般。
上官淺……你到底何時願意相信我,向我坦白?
翌日
宮尚角與上官淺對坐下棋,與往日一樣,宮尚角執黑子,上官淺執白子。
“拙梅的身份,有些眉目了。”宮尚角忽然開口,打破安靜。
上官淺心漏了一拍,她趕忙追問。
宮尚角不緊不慢地說:“昨晚金複在萬花樓對面的酒樓接到消息,派去姑蘇的人調查到當年蘭夫人出嫁前幾個月曾救過一個渾身是血的女子。”
陡然聽到萬花樓,上官淺心咯噔一下,她昨晚與寒鴉柒見面的地方就是在萬花樓外面,莫非宮二懷疑她了,可看他神情自然,沒有生氣,更沒有把她抓進地牢審問,那應當是沒有發現。
“公子是懷疑蘭夫人當年救下的就是拙梅?”
宮尚角點頭,“不僅如此,我還懷疑拙梅十幾年不現身可能就是借當年宮門選親一事暗中潛入宮門。”
“那蘭夫人就有可能是……”
“我已讓人拿蘭夫人的畫像與姑蘇楊家做對比,是與不是就看結果了。”
上官淺垂眸,若蘭夫人真的是她娘親,她為什麼要那麼狠心?為了自保,狠心抛下她這個親生女兒,自己獨自一人在宮門内苟活?
哦,對了,她還給宮鴻羽生了一個兒子,算是她同母異父的弟弟,哼,誰要她與野男人生下的孩子做弟弟,還那麼蠢!
忽然手上一股暖意傳來,是宮尚角的手。
上官淺擡眼,眼中的淚順勢滑落下來,滴在宮尚角的手背上。
“淺淺,你還有我。”
上官淺扯出一個笑,“多謝公子。”
安撫完之後,兩人繼續下棋。
上官淺看着棋盤上的局勢,有些疑惑起今日宮尚角的棋風。
往日一般殺伐果決的他,今日卻一直在棄子,一直在讓步。對比之下,倒顯得她自己的棋勢有些強悍了。
上官淺落下白子,“怎麼公子今日的棋風……有些不一樣。”
“以前的棋風下膩了,今日換一種。”宮尚角落下一子。
上官淺将信将疑地再次落下一子。
宮尚角在上官淺的旁邊落下黑子,“淺淺,你就沒有什麼要同我說的嗎?”
上官淺愣了一下,随即搖頭,“沒有啊,我和公子不是早已坦誠相見了嗎?”
“希望……”宮尚角擡眸意味深長地看着她,“是真的坦誠相見。”說着落下黑子。
“當然。”
上官淺落下白子,這一局以白子獲勝結束。
“公子,承讓了。”
宮尚角心裡堵塞得難受,倒不是因為他棋輸了,而是淺淺并沒有完全相信他,還是不願意向自己表明身份。是畫面裡的自己對她很不好嗎?所以她不相信他。
這時,金複走進來,“公子,上官姑娘,霧姬夫人和雲為衫姑娘來了。說是為上次無名一事特意來給上官姑娘賠禮緻歉的。”
“讓她們進來吧。”
賠禮緻歉,宮尚角知道,隻是不同的是上官淺去羽宮給霧姬奉茶緻歉,大抵是因為姜離的緣故,才讓這一事情有所反轉。
霧姬倒了一杯茶,舉起來,“上次一事多有誤會,今日以茶代酒向上官姑娘緻歉,還望上官姑娘寬容大量,不計前嫌。”
說實話,霧姬這副謙卑的樣子,上官淺看得很是得意,她接過茶,“夫人客氣了,這本就是誤會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