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為衫走後,姜離将百草萃遞給上官淺。
上官淺接過,“月長老當真不是無名殺的?”
“我覺得不是。”說着,姜離拿起宮遠徵留下的藥膏,挖出一點在手上,再小心給上官淺的手指塗藥。
姜離一邊塗藥,一邊給上官淺解釋昨晚的事。
說完後,上官淺感慨:“阿離,謝謝你,為我做了這麼多,我以前竟然還懷疑你,利用你。”
姜離搖搖頭,“我幫上官姐姐是應該的嘛。”
執刃廳
宮尚角将霧姬的證詞交給三位長老,“經過審問,霧姬承認她就是無名,老執刃也知道這件事。她說她本是鑄劍師的女兒,無鋒想得到她父親鑄劍的技藝,抓她和弟弟向她父親威逼利誘,她才被迫為無鋒賣命,二十二年前借蘭夫人的手進入宮門。宮門選親的消息就是她傳出去的。隻是到目前為止,霧姬仍然不承認是她殺害了前任月長老。”
宮尚角驚然,霧姬招認的東西竟真的和姜離說的一模一樣,她的身份太可疑了。
坐在高位上的宮子羽說道:“姨娘不承認,是因為前任月長老确實不是她殺的。”
雖然霧姬是無鋒的無名,但十幾年的細心照顧,宮子羽早就把她當親生母親了,如今他怎麼能任由姨娘在地牢受苦?
花長老看向宮子羽,“執刃何出此言?”
宮子羽将雲為衫告訴他的話重複了一遍。
雪長老聽後點點頭,“執刃此言确實有幾分道理。”
一旁的花長老和月公子也點頭表示贊同。
宮子羽大喜,他站起來,對三位長老拱手,“雖然姨娘是無鋒,但父親也知道她的身份沒有拆穿,說明父親也是默許的。而且姨娘也不是殺害前任月長老的兇手,不如我們就把她放出來吧?”
花長老正欲點頭,但宮尚角更快,“一日是無鋒,一生是無鋒。誰能保證她以後就不會再做什麼危害宮門的事?”
這話現場的人都無可反駁,除了宮子羽。
宮子羽看向宮尚角,“姨娘在宮門一直循規蹈矩,從未做任何逾矩之事。況且父親大人也默許了她的身份,若是姨娘當真想做什麼,早就動手了,但是她什麼都沒做,這足以說明姨娘早已棄暗投明。角公子為何非要步步緊逼?”
“以宮門安危為重,自然應該小心謹慎,以防萬一。”
宮子羽冷哼一聲,“照這麼說,上官淺半夜潛入羽宮,也是動機不純,那怎麼不把她也關在地牢?我看你就是被美色所惑,故意偏袒!”
宮尚角淺笑,淡淡地看宮子羽氣急敗壞,等他說完,他才向三位長老拱手,淡淡說道:“上官淺是孤山派遺孤,她身上的血脈印記我已查驗,做不得假。沒有提前與三位長老禀明,是我的疏忽,稍後我自去領罰。”
三位長老點點頭。
“至于她為何去羽宮,”宮尚角轉身看向宮子羽,說道:“她聽說了那日我和你的談話,懷疑霧姬就是無名,所以才貿然夜探羽宮。”
宮子羽怒視宮尚角,卻說不出一句話來。
這時,月公子開口:“徵公子,審問霧姬時可有用毒酒?”
“用了,”宮遠徵回答:“不止一碗。”
月公子繼續說:“徵公子的毒我也早有耳聞,聽說在你調配的毒酒之下,沒有不招認的。可審問霧姬時用了不止一碗的毒酒,仍然沒有改口,由此可見前任月長老确實不是她殺的。方才執刃所言也有幾分道理,二位長老,我以為霧姬可放,不知你們意下如何?”
雪長老和花長老對視一眼,雪長老說道:“若霧姬真的圖謀不軌,恐怕早就動手了,不會等這麼多年。我也以為霧姬可放,花長老以為呢?”
花長老思考一會兒,最終也點頭答應,“既然二位長老都同意,那便放了吧。”
宮子羽聽後,頓時大喜,忙向長老們拱手,“多謝三位長老。”
雪長老對宮子羽說道:“執刃雖然已經通過了三域試煉的第一關,但也不可松懈,後面的要抓緊時間。”
“知道了,雪長老。”
出了執刃廳後,宮子羽忙招呼上金繁,“金繁,走,我們去接姨娘。”
後面的宮遠徵看着宮子羽歡歡喜喜的背影,有些嗤之以鼻,“哥,你看宮子羽那個樣子!”
宮尚角隻是收回目光,沒說什麼。
晚上,角宮,上官淺房間
可能是身上的傷口太痛了,在夢裡上官淺都睡不好。
她緊緊皺着眉頭,額頭上、身上出了好多汗,可是被夢魇着,她沒能醒過來。
夢境中,上官淺夢到她還在地牢裡,雙手被吊起來,鞭子抽打在她身上,一下一下,她快疼死了。
阿離……阿離……
過了好久,她都沒有等來姜離來救她,反而等到了宮尚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