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保她不受苦。
姜離一下子坐在了地上,一隻手勉強撐着地,不至于真的倒下去。
幹澀的眼睛再次決堤,手指貼着地慢慢收攏,緊握成拳,姜離近乎絕望地想:真的還能破局嗎?既定的結局真的能改變嗎?
角宮
姜離平複好情緒,對宮尚角說道:“上官姐姐不是無名。”
“為什麼?”
“因為無名是霧姬夫人。”
宮遠徵有些震驚,竟真的是霧姬?
宮尚角倒是平靜地問:“證據。”
姜離搖頭,“沒有證據,但我就是肯定,霧姬就是無名。霧姬本是天下第一鑄劍師茗熊的女兒,無鋒為了獲得茗熊的鑄劍技藝,抓了霧姬和他的兒子,後來茗熊和兒子都死了,但霧姬不知道,無鋒利用這一點威逼她進入宮門傳遞消息。宮門選婚的消息就是她傳給無鋒的。但後來,她的身份被老執刃發現後,老執刃念及她與蘭夫人的感情和對宮子羽的照顧,勸她投靠宮門。她受老執刃的感化,沒再給無鋒傳遞消息。”
宮遠徵有些不敢相信,倒不是像宮子羽那個蠢貨一樣信任霧姬,而是……
“你說霧姬夫人是無名?她身上的傷我去看過,傷口很深,再深一點就性命不保了。如果她是為了消除我們的懷疑,沒必要做到這一步。”
姜離不認同,她看向宮遠徵,冷冷開口:“傷口越嚴重,效果越好,不是嗎?”
宮遠徵沒再說話了。
宮尚角氣憤,二十二年,無名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僞裝了二十二年,他竟絲毫未察!
“可如今沒有證據,指認不了她。”
姜離也覺得氣惱,不愧是二十多年的無鋒前輩,她這一招使得好啊,竟拿她半點辦法都沒有。
姜離努力回想原劇情裡這一段的細節,她忽然問宮尚角:“宮二先生,現場的血字如何?”
“現場血字與月長老遇害時的血字一樣,并無不同。”
沒有不同?
姜離繼續追問:“完整嗎?沒有缺筆畫?”
宮尚角搖頭,“沒有,你想說什麼?”
姜離想不明白了。原劇情裡,上官淺夜探羽宮,正好撞見霧姬在屏風上寫血字,因此“鋒”字的最後一筆并沒有完成。
“那上官姐姐真的去了羽宮?”
“是,”宮尚角回想地牢裡的事,“她說她去羽宮是因為我懷疑霧姬夫人是無名,但到的時候才發現,霧姬不在房間,一番搜查無果後,聽見屋外有腳步聲,所以連忙翻窗離開。”
聽宮尚角的描述,姜離皺眉,“所以全程,上官姐姐和霧姬夫人根本就沒見面。”
如今,姜離還有什麼不明白?
“她應該是察覺到有人來過她的房間,又因為宮二先生懷疑她是無名,所以幹脆故意刺傷自己來栽贓上官姐姐。”
真是好算計!
宮尚角喝一口茶,“若這些都是真的,我們沒有證據也指認不了她。”
誰說不是呢。
姜離忽然想到一點,又問:“那兇器呢,現場可有找到兇器?”
“沒有。”
姜離冷笑,“或許,有證據呢。”
沒有兇器,一般人都會自然而然地認為是兇手帶走了,很少甚至不會有人會想到是被“遇害人”藏起來了。
羽宮,霧姬夫人房間
霧姬正靠在床頭,面色蒼白,看起來很是虛弱。
雲為衫坐在床邊,一勺一勺地給霧姬夫人喂藥。
一旁的宮子羽很是愧疚地對霧姬說道:“姨娘,對不起,無名要襲擊的對象其實是我,我連累了你。”
霧姬輕聲說:“幸好她不熟悉羽宮,進的是我的房間,我一把年紀,去就去了,可你還肩負着宮門的未來……咳咳……”
雲為衫放下勺子給霧姬順氣,“夫人,您别激動,先養好身子再說。”
宮子羽也覺慶幸,幸好發現及時,不然他又要失去對他最好的姨娘了。
看到霧姬傷成這樣,宮子羽無比心疼,“幸好今晚就抓住了無名,現在正在地牢審問,姨娘放心,這次我一定不會放過這個無名,誓要為姨娘和死去的月長老報仇。”
就在這時,宮尚角帶着宮遠徵和姜離以及一衆侍衛走進來。
宮子羽有些不爽,“宮尚角,你不好好審問你角宮的人,帶這麼多侍衛來這裡幹什麼?姨娘要休息!”
宮尚角冷笑,“方才匆忙,沒有發現兇器,擔心是遺漏了,所以特意過來好好找找。”
“不是都說了現場沒有發現兇器,你帶這些人……”宮子羽反應過來他這是要硬搜,氣憤地說道:“怎麼,你是懷疑兇器是被姨娘藏起來了嗎?真是荒唐!”
宮尚角冷冷說道:“有沒有,搜過不就知道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