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子羽走後,上官淺和姜離走進來。
上官淺看着臉色不好的宮尚角,說:“我聽下人們說,公子最近勞累,睡眠不好。這幾天經常淩晨起夜點燈,我們老家有種可以安神的枕頭,是黃楊木做的,裡面加入首烏藤湯汁、煮過再晾幹的香葉,能安神、助眠。”
姜離立馬接着說:“若是能在醫館為角公子配出來,角公子夜裡大抵能好夢些,上官姐姐也不會太擔心了。”
上官淺神色微變,見宮尚角沒回答,再度開口,“若是……”
姜離再次打斷她,“徵公子,咱們醫館應該能配吧?自從長老遇害後,領取藥材都更難了,但角公子為宮門操勞,應是能配的吧?”
宮遠徵喝一口茶,“自然能配。”
宮尚角看着上官淺,說:“已經入了宮門,就别老想着外面的事,”說着從懷裡取出一塊令牌遞給上官淺,“拿着我的令牌,讓大夫按你的需求配藥。”
上官淺接過,“這令牌是?”
“在宮門内,暢通無阻。”
姜離和上官淺都感到意外。
姜離想,宮遠徵在這裡,有他的首肯在醫館自然能配藥,沒想到宮尚角會把他的令牌也拿出來給上官淺。
而上官淺本想借配藥之名出宮門和寒鴉柒接頭,本沒抱太大的希望,見姜離有意阻攔,都有些氣惱了,卻沒想到這一遭能拿到宮尚角的令牌。還真是塞翁失馬,焉知禍福。
上官淺和姜離到醫館的時候,正巧遇到雲為衫被攔在外面。
“雲姑娘請先回羽宮,一會兒派大夫前往您的住處,為您診脈開藥,稍後藥材會打包送到羽宮。”
雲為衫皺眉,卻又無話可說。
就這時,上官淺舉着令牌站在雲為衫身邊。
侍衛向她行禮,“上官姑娘。”
“宮二先生把他令牌給我了,讓我來配藥。”
“是。”侍衛收刀放行。
上官淺進去後還特意轉身看了雲為衫一眼。
藥材配好後,姜離想起外面等着的雲為衫,對上官淺說道:“上官姐姐,我送你回角宮吧。”
上官淺将藥材裝入籃子裡,語氣不輕不重地說:“不勞煩姜妹妹了,我自己回去就好。”
“可是,”姜離本想再說些什麼,但見上官淺不願自己跟出去,便隻好作罷,“那上官姐姐路上小心。”
上官淺從醫館出來後,就看到不遠處的地上擺着三塊石頭。
上官淺經過時,不動聲色地将三塊石頭的擺位打亂,然後向方才石子所指的方向走去。
在林間,她找到了等待的雲為衫。
“把石子擺在醫館門口,你膽子真大。”
雲為衫轉過身來,“不放在明顯的位置,怕你不過來。”
上官淺知道雲為衫找自己做什麼,得意地說:“烈火灼心,想取藥取不到了吧。我倒是拿到了,可以分你一點。”
說着将手上的竹籃往前遞出去。
雲為衫有些不信,“這麼好心?那多謝了。”
正欲接過竹籃,上官淺卻收回了手,“别着急啊,姐姐。先陪我走走。”
上官淺問:“姐姐在羽宮這麼久,不知對霧姬夫人了解多少?”
雲為衫皺眉,有些不明所以,“你打聽霧姬做什麼?”
上官淺神秘一笑,輕聲說:“好奇。”
“前幾日我和宮子羽在後山,對霧姬夫人沒有接觸太多。自從老執刃去世,她的行為沒什麼奇怪的,整日裡不是在房間裡念經誦佛,就是在花園裡侍弄花草,偶爾還會去祠堂祭拜老執刃。”
聽了雲為衫的描述,上官淺沒說話。
“你不會是懷疑她是無名吧?”
“不可以嗎?”上官淺無辜地看向她,“無名在宮門待了二十多年,霧姬夫人年紀也符合吧,更何況,我聽說她是蘭夫人的陪嫁丫鬟,這麼明顯的一個外來者,我懷疑她合情合理。姐姐這是在羽宮待久了,把羽宮當自己家了吧?”
聽了上官淺的解釋,雲為衫有些意外地看着看她,不愧是魅,果然聰明。
前幾日宮遠徵來醫館偷走醫案後,她去霧姬夫人的房間,她問霧姬:“霧姬夫人,你是不是有什麼東西丢了?”
不料霧姬直接放手将她制住,掐住她的脖子,寒聲說:“你怎麼知道我東西丢了,是你拿的?”
她當時就震驚了,不是因為霧姬的會武功的事,而是因為她掐自己脖子的手法和寒鴉肆教她的一模一樣。
她幾乎斷定,霧姬就是無名。
上官淺繼續說:“我們來宮門是來幹嘛的,來交朋友的嗎?我奉勸你一句,不要動心,更不要心軟,這是我對你的忠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