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雲為衫來找姜離。
“雲姐姐,這麼早來找我有什麼事?”姜離笑着看雲為衫,明知故問道。
“既然我們的身份一樣,我想有些事情還是說清楚一些比較好。”雲為衫
“我想,我們之間應該不存在我們,”姜離說道:“你别誤會,我說這話不是要與你為敵。隻是我們的任務不一樣,應該很少有合作的機會。不過有能幫忙的小事,我還是很樂意幫的,畢竟多一個朋友,就少一個敵人,不是嗎?”
“你的任務是什麼?你怎麼知道我們合作機會很少?”雲為衫皺眉。
“你的任務是繪制宮門雲圖,對吧?”姜離喝下一杯茶。
雲為衫臉上閃過一絲詫異,“你怎麼知道?那你的任務是什麼?”
“我的任務,”姜離起身向窗邊走去,一眼就能望見外面滿天滿地的紙錢,“我來宮門是為了一個人。”
腦海中浮現最後上官淺站在墨池中央,眼中含淚微笑的模樣。
“是誰?執刃?少主?還是宮尚角?”雲為衫猜測,忽然想起昨晚的事,搖搖頭繼續說道:“不對,執刃和少主昨晚都死了,你應該不是為了他們,那就是為了宮尚角?或者其他什麼人?”
“别猜了,誰也不是,”姜離轉身,順勢在窗口邊坐下,看着雲為衫的眼睛說道:“對了,還有一件事。雖然我無意與你為敵,但我有必要提醒你,不要動上官淺,這是我的底線。”
雲為衫皺眉,“為什麼?你和她什麼關系?”轉念一想,“她也是無鋒?”
姜離笑了笑,“你猜猜看?”
已經不想和聰明人打交道了。
外面忽然傳來聲響。
“執刃大人到。”
姜離和雲為衫面面相觑,宮子羽怎麼會來?
兩人一起走出去,從走廊上往下看,就看見宮子羽和金繁帶着一個醫者。
傅嬷嬷上前,皺着眉對宮子羽說道:“哎呦,我的小祖宗,這裡可是女客院落,你怎麼又來了?”
一旁的金繁解釋說:“執刃大人聽說上官姑娘中毒了,所以特意帶了大夫過來給上官姑娘診治。”
宮子羽問道:“上官姑娘在何處?”
傅嬷嬷不大情願,畢竟宮子羽一階男子,三番四次出入女客院落傳出去不隻是對宮子羽的名聲不好,對那些姑娘們同樣影響不好。
“直接派人過來就行了,你也不必親自過來,傳出去影響多不好。”傅嬷嬷小聲嘀咕,雖然不情願,但還是親自給他們帶路。
姜離對雲為衫說道:“看來是為你昨晚給上官姐姐下毒的事兒。”
雲為衫驚訝,“你都看到了?”
“我就坐你旁邊,那麼明顯,怎麼可能沒看見?”
姜離心道:她不會以為自己做得很隐蔽吧?
不過,上官淺看沒看見就不知道了。
姜離看着雲為衫手上那豔紅的蔻丹,“你指甲上的蔻丹記得處理幹淨,最好給它找一個合理的主人。不然宮門找不到贓物就會一直追查,沒完沒了。”
雲為衫點點頭,想起那日大夫會診時宋四小姐咳嗽的事,說道:“我知道該放在誰那兒。”
姜離微笑了然。
“你現在的目标是宮子羽,做個交易如何?”
“什麼交易?”
“我給你宮子羽的資料,你幫我做一件事。”
雲為衫猶疑不決,她怎麼知道我需要宮子羽的資料?
姜離見她沒回答,說道:“你放心,這件事既不違背道義,也是你力所能及的。”
“什麼事?”
“暫時沒想好,先欠着吧,”姜離繼續說,背誦出了宮子羽的資料:“宮子羽早年喪母,所以性格乖戾不學無術。長大之後整日飲酒作樂,難成大器。宮子羽和他父親的感情并不好,他似乎一直得不到他父親的認可,他父親幾乎把所有的愛和期待都給了武學和智慧更加出類拔萃的宮喚羽,所以宮子羽就更加自暴自棄。不過宮喚羽倒是挺疼愛他這個弟弟的。而且宮門中一直有傳言,說宮子羽并非宮家之子,他的母親蘭夫人在嫁入宮門之前已經有心上人,日夜思念,總是想着逃出宮門去,最終抑郁而終。”
“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和雲為衫結束談話後,姜離也跟着進了上官淺的房間。
上官淺房間
上官淺正戴着面紗坐在床上,用手掩住大半張臉,輕咳幾聲,像極了病嬌美人。
“上官姑娘,這是藥,記得按時服用。”大夫将藥交給上官淺。
“上官姑娘,你放心,宮門一定會調查此事,給你一個交代。”
“多謝執刃大人。”上官淺弱弱地行禮。
宮子羽和金繁帶着醫者退出房間。
宮子羽立馬追問,“如何,上官姑娘所中之毒和父親中的毒可有關聯?”
醫者搖搖頭,“沒有關聯,上官姑娘所中的是一種烈毒,可能是吸入的量不多,所以看着不算嚴重。”
宮子羽失望地垂下眼,本以為這兩者若有關聯便找到了一點線索,順藤摸瓜便能查明父兄枉死的真相,結果……
宮子羽對金繁說道:“回去調一隊侍衛來。”
金繁不理解,“不是沒關聯嗎?還調侍衛過來幹什麼?”
“既然上官姑娘中的毒和父親中的沒關系,那上官姑娘定然是被有心之人所害。我身為執刃,不能坐視不管。更何況,她還是哥哥親自選的新娘。”
宮子羽和金繁離開女客院落後,途徑河邊,竟發現兩盞河燈……
上官淺房間
“上官姐姐,怎麼好好的還中毒了?”姜離拉住上官淺的手,眼中的關切之意不言而喻。
“我也不知道,原先還以為是吃壞了肚子,竟沒想到是中了毒。”上官淺的手覆在姜離的手上,對方的溫度一點點過渡到她這裡,心裡不自覺也跟着暖起來。
“那疼嗎?還有什麼其它不舒服的地方?”姜離問道,看着上官淺臉上都紅瘡,心裡不禁懊悔,早知道該阻一阻雲為衫的。
上官淺心漏了一下,這還是除寒鴉柒外,第一個關心她,問她疼不疼的人。
記憶裡,寒鴉柒也隻問過她一次。
那時,她剛開始接受無鋒的訓練,記憶也還沒有恢複。
她以為點竹是她的救命恩人,她的師父,為了報答,她進入無鋒。
無鋒的訓練真的很嚴苛,也很殘忍,稍不注意便會失去性命。
那時,她為了拿到“魑”階令牌,與其他昔日和她一起訓練的人在泥潭裡厮殺。
當她殺到最後,已經殺紅眼了,隻剩最後一個人她就赢了,可她險些因為自己可憐的同情心而丢掉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