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用,就是會慢些。”陸聞野指了指一些已經開始發暈的魚,以前他隻在夏天藥過魚,冬天很多草藥都發揮得很慢,有些甚至在冬天沒有藥效。
大約過了一刻鐘,下了藥的部分有很多魚都麻暈了,伸手就能抓到。
陸聞野拿了個水桶,裝了些上遊的幹淨水,把大一點的魚都抓進桶裡。
用漁網兜魚需要久一點,陸聞野先提着一桶魚回去了,到時候再過來。
他到家的時候江禾他們正好到家,幾個人說說笑笑的,好不快活。
江禾見陸聞野提了一桶魚,正想接過去幫忙,就被避開了。
“很沉,我來就好。”
陸聞野把水桶提到了廚屋前,又過了一遍水,魚醉的時候和醒的時候肉質是不一樣的,讓魚吐吐水,吃起來也更鮮美。
買的六吊肉裡面有一吊是純肥肉,用來榨豬油用。豬油比菜油花生油香多了,但也更難得,肥肉都比瘦肉貴的多呢!
陸聞野給魚換完水就回到河邊去了,江禾在家裡給裴清舟打下手。
上午把豬肉炸完,下午可以順便把魚給炸了。
江禾把那吊肉切成大小相等的塊兒,等鍋燒熱後要加點水再把肉下下去,不然會糊鍋。
家裡還有很多茄瓜,準備做點茄盒,這活兒不累,林岚坐桌前就能做。
等豬肉徹底炸成油渣後,江禾把爐子的火滅了點,裴清舟拿來裝豬油的盆,一勺一勺撈出來。
豬肉炸的豬油很香,油渣也香的不行,風哥兒一早就等在竈台前,油渣撈出來後迫不及待地捏走了一塊。
“真好吃!真香!”風哥兒吃得手舞足蹈的,幾個人都被他的樣子逗笑了。
臨近正午的時候,陸家二兄弟一人挑了一擔水桶來,裡面都是活生生的大魚。
“這麼多?”
江禾看着桶裡每條都有他小臂長的魚,震驚得瞪大了雙眼。
“是啊,我們自己吃一桶,給順子他們送兩條,剩下的可以拉去鎮上買了去。”
現在不是吃魚的季節,估計能賣上個好價錢,在這麼冷的天裡,來碗魚湯煲豆腐,那滋味簡直沒得說。
陸聞野看着五桶魚,撈了幾條差不多大小的歸在一個桶裡,又挑了幾條出來,剩下的下午他和陸聞川一起去鎮上賣掉。
“那今天中午就吃魚吧,正好昨天雲哥兒送了塊豆腐來呢。”
昨天上午他們送完年貨到雲哥兒家,下午他就送了塊豆腐來回禮,剛好用魚炖豆腐吃。
“那等下也給他們家送去兩條。”陸聞野道。
江禾點了點頭應下。
魚放久了容易死,更何況現在天氣這麼涼,下午陸聞野就去找村長借了牛車,跟陸聞川一起拉到鎮上去賣。
他們不打算租攤子,現在的魚很好賣,沒那個必要,在街上吆喝兩聲就有人上前詢問。
“賣魚咯賣魚咯,上午剛捉的魚,新鮮的嘞!”
話音剛落就有一位婦人攔着牛車,問魚怎麼賣。
“十五文一斤,這裡有大有小,您可自己挑。”
那位婦人聽到十五文一斤的魚吓了一跳,連忙撒開挑魚的手,一臉嘲諷地看着陸聞野他們,說道:“現在的年輕人真是大膽,十五文一斤的魚,你怎麼不去搶呢?!”
看到他丢魚的動作,陸聞川面色也冷了下來,那可是他們辛辛苦苦捕的,萬一被丢死了可怎麼辦,眼前這個人看着就不像是會賠的樣子。
“您不買就别動,弄死了你負責麼?”陸聞川冷着臉對她說。
“我負責?負什麼責?你們這群毛頭小子還做起奸商來了,我還說你們的魚吓到我了,要你們負責呢!”老婦人拍了拍胸脯,洋裝被吓到的樣子。
陸聞野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沒臉沒皮的人,不打算和她繼續交談,示意陸聞川牽着牛往前面的集市走。
但沒想到那位婦人卻攔在前面,開始捂着胸口哎喲哭叫。
“救命啊——我被這兩兄弟的魚吓得胸口疼,要死了啊——救命啊——賠錢!必須賠錢!”
他這麼一喊,周圍的人都圍了上來湊熱鬧。
陸聞野一臉無奈地看着地上的婦女,正在思考怎麼破局,就聽到了熟悉的聲音。
“陸小子?你怎麼在這兒。”
來的人正是姜大夫。
陸聞野向他行了個禮,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
姜大夫聽完也皺了皺眉,對着地上婦人說道:“我給你把一脈,若真吓到就去醫館抓些藥吃,若是假的就收拾收拾起來吧。”
姜大夫的名氣幾乎人人知曉,婦人也知道自己騙不過他,但是能免費讓他号一脈也值了,這才起身拍了拍裙擺,把手放在隔壁攤位的桌上讓他給自己把脈。
“浮而無力,三五不調,身子虛就别做這等害人害己之事。”
姜大夫收回把脈的手,說出了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