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解到蝴蝶是沈蔚赢了慕不屈的戰利品後,燕眷幽幽道:“老師,你根本沒想讓我拿到分對吧。”
不僅布了這麼一個專門針對她的題,連所謂的蝴蝶也是他和沈蔚下高興了才拿出來的。既然如此就不要又讓她去畫那個什麼破迷宮啊!
慕不屈捂嘴笑:“怎麼會呢。”
前頭師生倆顧着鬥嘴,沈蔚感受到衣擺被輕微拉動的力道,低頭看去,是挪了幾步過來的風止息。
他見她看了過來,桃花眸眨了眨,生動又活泛。他試探着朝沈蔚垂下的手伸過去,還沒碰到,她就側身巧妙躲開了。
“怎麼了?”
風止息将那一點失落掩飾得很好,笑容溫軟,“你的手指上還有些沙粒。”
他攤開手掌,是一包沒有開封的紙巾。
沈蔚揚起手看了看,确實,食指和小拇指尖端有些泥沙。應該是剛剛最後粘上的。她笑了笑,從裡面抽出一張紙,細細擦拭幹淨後,将髒了的紙巾面折好放進口袋。
“謝謝。”
風止息搖頭,收回盯着她手指的視線,臉紅了大半。
“你好容易臉紅。”沈蔚饒有興趣看他,對方精緻的面容上被她看得更是從耳尖到鼻尖,都泛着绯色。
不過見了幾次面?好像每一次都很害羞。
“大胸老師,你要記得給我打滿分。我們要走了。”燕眷的聲音突然變大,不知道和慕院長吵了幾句什麼,她下了結論,就拉着沈蔚想要走。
沈蔚收回視線,禮貌和慕不屈告别,慕不屈擺擺手,一副拿燕眷沒辦法的表情。
幾人出了後勤樓,路燈打在路面,天已經徹底黑了。他們的宿舍都不在一個方向,本想就此分開,燕眷想起什麼,轉身把一直停在自己肩頭的銀藍色蝴蝶遞給沈蔚。
“沈蔚,這個給你。”
“這是你的作業成績,怎麼給我了。”
“這是你赢來的,而且,我已經有一隻鳥了。”燕眷皺皺鼻子,眼中明明白白寫着好麻煩三個字。
沒等沈蔚同意,蝴蝶就已經輕盈飛到她肩頭。沈蔚失笑,真是的,和主人一樣強買強賣。
送走了第二隻寵物的燕眷滿意了,說:“這兩天謝謝,之後請你吃飯。”
她說完,又想起自己剛被弟弟宰了半個月的飯,立馬補上一句:“不是最近。”
沈蔚揉揉她頭頂,“免了,你自己好好吃飯就是報答我了,營養的攝入是影響分化的一個重要因素。”
最晚分化年齡在16歲,燕翼15,但燕眷已經滿了16。這也就是說,她分化的那一天随時都可能來,機甲系訓練強度又大,燕眷本人倒是完全不在意的樣子,也不知道家裡人是怎麼放心這姐弟倆來軍校讀書的。
提到久久未來臨的分化,燕眷有些煩躁得撓了撓臉頰,甩下一句“走了”就跑開了。沈蔚歎口氣,對身後等待的風止息說:
“久等了,我們走吧。”
她們倆說話時,風止息一直站在旁邊,沒有加入。他本應該在出樓時就和沈蔚道别的,卻還是留了下來,哪怕隻是站在一邊。
聽到這就像默許一樣的話,他面上有些驚訝,又掩飾不住的開心:“你要送我回去嗎?但是要繞很遠路。”
“你們是住在碧波區吧,不遠。”
一北一南,哪裡不遠。風止息酒窩深深,栀子般的面頰上沁出一個甜蜜的微笑。一般來說Alpha走路的步子都比較大,經常和風一樣就刮過去了,但沈蔚不是如此。
他悄悄看向與自己并肩的那人,她的肢體動作看起來很悠閑,一雙大長腿不緊不慢的配合着自己。一向半紮着的狼尾發,今天全披落着,随步伐在風中起起落落。
看得有些久了,沈蔚的視線投了過來。風止息下意識掐住襯衫下擺,看着像有些慌亂,但目光卻并未逃走,反而更加直接的直視着她。
最後是沈蔚先移開了目光,她笑了一聲:“是我的臉上也粘上了泥沙嗎?”
“不是的,你的臉上很幹淨。”
他嚴肅道,像在捍衛什麼真理,又重複了一遍:“真的幹淨。”
這話說得就好像他把她觀察得很仔細似的,沈蔚笑了笑,“好,很幹淨。”
這是一通什麼廢話,但她真的很配合他。風止息内心唾棄自己,臉上的熱度愈發消不下去。夜露深重,風寒得有些異常。
沈蔚攏了下衣領,她和風止息一起上過信息素測驗課,自然知道這風不是普通的夜風。
糟糕啊,看來他們倆匹配度還真的挺高的。
想到自己身上一定又沾上了許多對方的氣味,沈蔚有些頭疼。好在風止息很快發覺他的信息素外洩了,略有些慌亂地從包裡拿出替換的抑制貼。弄好後又看了看她,貝齒輕咬下唇,猶豫問:
“你能感受到我的信息素基底嗎?”
沈蔚點頭,明白他為什麼會這樣問。一般來說,許多人的信息素氣味很明顯,甚至經常讓人分不清到底是信息素氣味還是現實的物體。但有部分信息素寡淡或者匹配度過低的個體,哪怕對方把腺體湊過去讓他聞,也分不出氣味類型。
風止息的信息素屬于前者,寡淡到絕大多數人都難以察覺。
用連瑜30分國語的歪理概括即,見山不是山,見水不是水,天生不配。
“是寒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