猶如一萬根針同時刺下,張齊簡大叫一聲,被劇痛感硬生生疼醒。出了一頭的汗,起初猛烈的疼痛緩了一些些,他額頭滿是汗,終于想起現在是什麼狀況。
他擡頭,見到一個面容極其漂亮的Alpha。來不及反應,下一秒,那Alpha伸手從他身上拔下一根銀白色的東西。
疼痛感再次襲來,張齊簡又是哀嚎一聲,像被一千斤重的鐵砸到了肺腑,他發出一陣破拉風箱的聲音,身子蜷縮作一團,咳出的涎水順着嘴角流到地上。
等衛淩藍把插他身上的三根針全部拔下來時,張齊簡已經痛到動不了了。
衛淩藍站起身,沈蔚自然地擰開水倒下。他沖過手,輕甩,水珠濺到了沈蔚手腕。沈蔚沒管,叫許旭過來。
“剛剛那一腳,你要踢回去嗎?”
她的聲音沒什麼起伏,像在問他晚上打算吃什麼。許旭啞然,陳如晦“啧啧”着湊過來,腳尖輕點了下又暈過去的張齊簡。
“噓噓,你不來的話就我來了。剛剛就是這個人最多手腳,還專門朝腦袋下手,你能忍的話我不能。”見他久久不動,陳如晦扭頭認真地說。
許旭沒說話,詢問看向衛淩藍。衛淩藍這才開口解釋:
“那三針隻是聯合痛穴的針法,身體淤積越重,痛感也越強。”
也就是說,本來不會有這麼大的效果,隻是張齊簡的身體太糟糕了。若不是因為有外在器械輔助,就他這樣的身體素質,根本對幾人造不成任何威脅。
算着時效差不多到了,沈蔚也伸手摘了剛剛給許旭貼好的藥膏,說:
“放心,他醒了之後反而還會覺得身體舒服了一些。你要是不打算動手,可是純便宜他了。”
地上其他幾個人也還沒醒,沈蔚對從看到衛淩藍下手那刻起就離得很遠的燕翼招招手:“其他幾個人在我們來之前對你動手了嗎?”
燕翼搖頭。
“我不動手。”
沈蔚聳聳肩:“都行。”
餘光間,許旭已經把那鳥窩頭Alpha右手給卸了,陳如晦在他其後,用力補了一腳。許旭看過去,眼裡滿是不認同。
陳如晦抱拳“切”了聲,伸腿在張齊簡腦袋上方晃來晃去,好像許旭一說不行,他就要繼續了。
趁着沈蔚注意力在别處,燕翼悄悄挪回了原處。
把地上幾個人全部弄醒後,還用不着陳如晦去狐假虎威威脅幾句,他們就已經發着抖瘋狂道歉跑遠了。
陳如晦很是失望:“噓噓,我們倆剛剛就是被這樣一群人幹倒了嗎,好讓人傷心。”
他說完,看着還在回神的許旭,也是歎了口氣。
“我就直說了,噓噓,”陳如晦難得嚴肅,“你高中的時候就是這樣,别人惹到你頭上了才會反擊。完了之後還得給人褲子撣撣灰。全部的暴力光會對着我使了。”
這話來的有點突然,許旭被他說得又是羞恥又是無法反駁,握拳讓他閉嘴:“我知道了!”
“看你以後訓練戰怎麼辦哈噓噓,會被隊友嫌死,更别提以後上戰場了。”
因為宿舍的人都在,所以陳如晦也不介意把他老底揭了個幹淨,正好蔚姐還能幫他多管管這個空有一身武力卻優柔寡斷的噓噓!
“訓練戰和我一起。”沈蔚過來拍了拍已經面紅耳赤的許旭。
“這是邀請?!可惡,蔚姐你都還沒和我說過!”陳如晦瞬間不幹了,不再說剛剛的話題,轉而纏着沈蔚問來問去。
衛淩藍走到許旭旁邊點點頭:“一樣。”
雖然訓練戰還是期末的時候才開始,不過拉隊友什麼的,總是不嫌早。
許旭縮起的肩膀不知覺重新展開,精神恢複抖擻。他點點頭,方才起的焦慮感在舍友們的話語間悄然消失。
還在被陳如晦吵個不停的沈蔚敲了他一下:“你覺得可能會忘了你嗎,但期末考核沒考好的話,”她眯起眼,
據她所知,這家夥經常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不稍微點一下,就攤成了鹹魚。
“沒考好的話...?”陳如晦緊張起來。
“那你就去找衛淩藍吧。”
衛淩藍立馬拒絕:“我不要。”
陳如晦大哭大鬧,許旭被他吵得也湊過去開始說起他。
看着重新開始打鬧的兩人,沈蔚嘴角揚起笑。她側頭靠近衛淩藍:“謝了啊,衛同學。”這麼配合她。
“不過你那一手還真是厲害,以後我惹你生氣的話,可不要紮我?”
她心情很好,眼睛也彎出一道愉悅的弧度。
“看心情。”衛淩藍移開視線。
他家在制藥,醫療方面都沾點。高中的時候太無聊,他零零散散學過很多事情。紮針作為華醫療法,算是其一。
但他在宿舍隻是提過一句而已,這人倒是記性好。
幾步遠處,圍觀了四人好一會的燕翼見他們差不多結束要走了,才重新走過來。
他又彎下腰,說:“今天謝謝你們的幫助。以後如果有我可以幫上忙的事情,聯系我。”
他一一和幾人加了聯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