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總的來說，這個變化對我來說沒有任何副作用，還提升了信息素等級。”

醫師點頭，接着補充：“在未來一個月之内，你都必須注意不要再和别人的信息素有接觸。包括汗液、□□，腺體标記更是不行。你的腺體目前很敏感，現在也還是會有痛感吧？”

沈蔚點頭，想起那個針刺般的午後。

“盡量避免，實在接觸了也不是不行，現在還看不出什麼，半年後再來複查一次吧。”

Beta醫師敏銳地從眼前這位Alpha的表情中察覺到什麼，補充了一句。

“止痛藥等會去前台拿，你先别走。”醫師叫住沈蔚。

“現在我們國家沒有沿用外國的等級制，但你的等級基本已經相當于2S級。二次發育後，會上升到3S。你知道這意味着什麼嗎？”

醫師的目光從屏幕移到沈蔚臉上，一直不言苟笑的臉上也配合地短暫露出笑容。

沈蔚自然知道。

“意味着你未來甚至連Alpha都能夠成功标記，真是很強大啊。”

沈蔚覺得這個醫師無論是言語還是表情，都和個機器人似的。一句好好的感歎，也像在捧讀。她沒忍住笑了下。

醫師以為她是太高興了。他手上動作加快，指尖不停點動，旁邊待機的公務機被喚醒，滑輪滾動，頂端放映出口投出光幕，一份知情書在沈蔚面前展開。

“我必須提醒你，每一位高等級的公民都有責任了解其職責和應盡的義務，包括信息采集。之後關于信息素的使用也有更加嚴格的規定，詳情都在上面。你看完就印個指紋上去。”

“嗯，好的。”沈蔚一目十行，看完後将中指按在光幕上。下一瞬，如細流淌過，從最外圈的指紋開始，逐漸亮起向内的軌迹。

采集完成後，沈蔚收回手。

公務機自動滑回原處，醫師看過一眼，确認無誤就讓她出去了。

會診短短五分鐘的時間，信息量卻不小。沈蔚揉揉太陽穴，等級什麼的無所謂，她身體沒事就行。之前劉祁檢測出的藥劑不明成分，或許也隻是另類新型催情成分。與風止息的信息素在她身體裡結合後，意外成了現在這個局面。

意外太多，層層巧合，沈蔚沒有完全放下疑心，但左右最終結果無事，她安心了些。

推開門，那位粉色卷發的女士還坐在外面。見她出來，像等候親人一般迎了過來，比頭發顔色還要粉嫩一點的薄唇輕啟：

“你還好嗎？”

來自陌生人的第二次關心。

沈蔚現在的心情還不錯。也樂得和對方開個玩笑。她換上一副強裝鎮靜卻暗含落寞的表情：

“不太好，女士。醫生剛剛說我或許，未來都會，”

似乎是打擊太大，她難以說出那兩個字，吞吞吐吐幾番，終于說完。

“——不.舉。”

眼前這位頗有眼緣的年輕女Alpha此刻的語氣沉重得讓人落淚。

封雪落平靜的臉上看不出表情，實則喉嚨已經在對方話音落下那刻就梗住了。她頓了好一會，終于回答：

“我很抱歉。”

她邊說着，就要彎腰道歉的動作。沈蔚趕緊收回表演，扶住了封雪落。

“請不要這麼說，我很高興可以和您今天短暫交談過，這大大安慰了我。那麼，恕我失禮，我就先走了。”

不知道為什麼，和這位女士說話，她便下意識恢複了在宴會上惺惺作态咬文嚼字不文不古的說話方式。不過，既然都這樣了，随便啦。

沈蔚說完，戲多的加了套舞會結束的動作，直到看到對方眼中因她而起的歉疚變成星星點點的笑意後，才文質彬彬地轉身離去。

回到學校，以同樣流程翻牆進來後，像是有人在她身上裝了定位儀似的，沈蔚的雙腳剛踩到草地上，光腦上便彈出了新的消息。

我最亮：【蔚姐！！！救命啊！！！】

這條消息剛看完，後面又緊接着彈出一個：

太陽高高照：【蔚姐，救】

這一條甚至看起來還沒打完就發出來了。

沈蔚眉頭微微上揚，這兩人這是又去幹什麼了。她先回了第一條：

“在哪。”

同一秒，我最亮發來一個地址定位。

沈蔚點開掃過一眼，正好在她目前位置的斜對角線。

那個方位，她今早上課找路時有途徑附近區域，是機械系上課的地方。

沈蔚關了光腦，加快了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