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還是黑夜,窗外夜色依舊濃重,沙漠的風拍打着窗棂。
"出去走走?"承太郎突然開口,聲音低沉得像是從胸腔深處碾出來的。
不等你回答,他已經起身披上黑色風衣,皮鞋踏在地闆上發出沉穩的節奏,無奈你隻能披上外套跟上他的腳步。
月光透過紗簾斜斜切在承太郎的輪廓上,将挺拔的身形鍍上一層冷冽的銀邊。
推開旅店的門時,沙漠的夜風裹着細沙撲面而來。你下意識擡手遮擋,卻聽見承太郎的腳步聲頓在兩步開外。他伸手将帽檐壓低,另一隻手若有似無地虛護在你身前,替你擋住大半風沙。
星空依舊璀璨得近乎不真實,銀河像條流淌的液态白銀,卻比夢裡多了幾分真實的溫度。
承太郎走到沙丘邊緣坐下,背後是旅店零星亮着的昏黃燈光,面前是無垠的沙漠在月光下泛着珍珠母貝的光澤。
他從風衣内袋摸出一盒薄荷糖,銀色錫紙上凝結着細小的水珠,"含着。”
你捏起一顆糖放進嘴裡,清涼的氣息驅散了喉間殘留的酸澀味。餘光瞥見承太郎望着星空的側臉。
"别多想。"他突然說,聲音被風揉碎了些,"那些東西,我不會讓它們靠近你。
偶爾,你可以選擇依靠一下我。”
“謝謝。”或許是剛醒的原因,讓你的大腦對于這麼直球的話竟不知一時間該如何作答,隻能堪堪道謝。
你緊張地捏緊衣角,指甲幾乎掐進掌心。承太郎像是察覺到什麼,突然伸出手,粗粝的指腹擦過你手背,将攥皺的衣角撫平。這個動作太過自然,反倒讓你呼吸一滞。
他轉頭,帽檐下的目光直勾勾撞進你眼底,“你不是一個人。”遠處旅店的燈光突然閃爍,在他瞳孔裡碎成星子,“下次再害怕,就叫我。”
沙丘下傳來沙礫流動的簌簌聲,混着他沉穩的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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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一陣刻意放大的“咳咳”聲,驚得你幾乎從沙地上跳起來。
轉頭望去,隻見喬瑟夫戴着墨鏡,雙手插兜從陰影裡晃出來,嘴角挂着标志性的壞笑:“哎呀呀,我是不是打擾到兩位年輕人了。”
承太郎帽檐壓得更低,幾乎遮住整張臉,“老頭子,這麼晚不睡覺,偷窺别人很有趣?”
喬瑟夫誇張地擺擺手,銀色發絲在月光下跟着抖動:“冤枉啊!我隻是出來透透氣,誰知道會撞見這麼溫馨的場面~”
他眨眨眼,突然湊到你面前,鏡片後的目光帶着長輩特有的關切,花白的眉毛随着說話的節奏上下跳動,活像個 mischievous 的老頑童。
“小丫頭,做噩夢了?怎麼不告訴我?我年輕時對付一些非人生物可比這刺激多了!”
你無奈地輕歎了口氣,剛要開口,波魯那雷夫的聲音突然從沙丘後方傳來。
"喬瑟夫先生,大半夜不睡覺在這兒密謀什麼?"波魯那雷夫揉着亂成雞窩的銀發晃了出來,眼下青黑濃重,顯然也被折磨得不輕。
然後他身後的花京院也像這種情況,但看到你依舊向你打了一下招呼,溫和地笑了笑。
“哦喲,你們不也精神得很嘛!”喬瑟夫挑眉。
"還不是被花京院的慘叫驚醒!"波魯那雷夫誇張地捂住耳朵,突然湊近你,壓低聲音帶着幾分讨好,"XX,我能搬到你的房間......"
"波魯那雷夫。"花京院突然開口,嘴角勾起的弧度卻帶着危險的意味。他慢條斯理地活動着指關節,拳頭碰撞發出令人牙酸的脆響,"你要是睡不着的話,我可以幫你。"
說罷,拳頭毫不客氣地捶到了波魯那雷夫的頭發上,波魯那雷夫的頭發徹底炸開了花。
而姗姗來遲的阿布德爾看到這一幕不禁捂住了臉。
“好了好了,既然大家都睡不着,不如我講講我年輕時候的事迹吧!”喬瑟夫興緻勃勃地開始講述,他的聲音在沙漠的夜空中回蕩,時而激昂,時而低沉,配合着手舞足蹈的動作,将大家帶入一個個驚險刺激的故事中。
年輕人對于冒險故事最是好奇,一個個聽得都津津有味。
而承太郎雖然依舊沉默,卻在寒風呼嘯時,不着痕迹地将自己的風衣往你這邊又拉了拉,替你擋住更多的寒意。
喬瑟夫講起了許多事件,有那段時間和西撒的波紋曆練,有一起和并肩同伴們打究極生物,還有兩次裝扮女裝…咳咳。
波魯那雷夫意猶未盡地說:“喬瑟夫先生,還有嗎?再講一個!你第二次男扮女裝偷偷登船的那件事。”
“咳咳,算了算了,再講下去天都要亮了!”喬瑟夫連連擺手。“大家都回去休息吧,明天還要趕路呢!”
衆人紛紛起身,準備返回旅店。承太郎走在你身旁,月光灑在他的身上,勾勒出熟悉的輪廓。“走吧。”他輕聲說,聲音裡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溫柔。
歸途中,波魯那雷夫纏着喬瑟夫追問女裝細節,相互拌嘴,花京院和阿布德爾在一旁微笑看着。沙漠的夜依舊寒冷,但此刻,每個人的心裡都被溫暖填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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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
次日清晨,
從房間裡出來的大家卻頂着清一色的黑眼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