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一圈沒看到謝卿山的身影,陳幼雪帶着疑惑,問,“卿山人去哪兒了?剛才不還在這兒麼。”
葉皙想了想,“大概是去吃飯了吧。”
陳幼雪皺眉,“我記得她基本不吃食堂啊。”
确實,兩人都很少吃食堂,主要是有些吃不下去。澄一純還記得在初中的時候,那時候必須吃食堂,連零食都不能帶,更别說小賣鋪了。
飯也不是很難吃,頓頓有肉,可每次吃完腸胃都會有些不舒服,所以到高中之後極少吃食堂的東西。
“她去買水了,一會兒回來。”
聽到這句話,兩人才同步地“嗷——”了聲,回過了頭。
葉皙問,“一純你不餓嗎?”
搖了搖頭,“不餓。”
陳幼雪接着問,“你怎麼不陪卿山一起去?”
回她:“卿山說我腿上剛好,不讓我去。”
然後,兩人又同步地“嗷——”了聲。
看着他們今天的舉動,有些奇怪,來回掃視一眼,面帶疑惑地問,“你們今天怎麼回事。”
對視一眼,往前湊了湊,陳幼雪摟住她的脖子,然後低着頭問,“你跟卿山是不是談了?”
“????”談倒不至于,自己倒是想,但有人非得要成年之後。問題是兩人的感情有這麼明顯麼,“沒有。”
葉皙身子往後一仰,大聲“唉——”了聲,好似在為此感到遺憾。
謝卿山沒一會兒就回來了,手裡提着四瓶礦泉水,等坐下,才把其中兩瓶水遞給葉皙兩人。
本就跑了圈,站了一上午沒進一滴水,還喊了那麼久,不渴是假的。接過來喝了沒兩口就空瓶了。
葉皙滿足的拉着長音“啊——”聲,說,“爽!!!”
等運動員和領導們都回來,葉皙和陳幼雪才回去。很快就到八百米的上場了,脫下厚重的襖,謝卿山和澄一純一個站在三号跑道,一個站在四号跑道,一個站在五号跑道,和衣服上别着的号是相對應的,大概是為了好統計。
内心還是很緊張的,怕自己跑最後丢臉,陳幼雪悄聲給兩人加油。
一聲“開跑!”落下,澄一純率先沖了出去,悶頭往前沖,跑了好一會兒才擡起頭看前面的謝卿山,自己心裡明白她跑得比自己快許多,所以早就做好當第二名的準備,卻發現前面沒有人,往後一看,兩人一步之遙。
對視上之後,謝卿山說,“回過頭去跑,我在你後面,不用擔心再次摔倒。”
因為她會在即将摔倒的那一刻,穩穩的落入一個人的懷抱。
澄一純wink了一下,謝卿山就明顯小臉一紅,但面上還是強裝鎮定。
其實澄一純不是很擅長長跑,和陳幼雪是一樣的,适合短跑。但後來謝卿山說要報八百,自己也就跟着報了八百。
冷風突然逆改了方向,原本就張着嘴呼吸,這一下子頓時進了不少涼氣,瞬間有點寸步難行,不禁讓她皺起眉頭。
心想早不來風,晚不來風,偏偏這時候來風。
校服本來就敞着懷,此時也是使的被風往後吹,要是沒有袖子就指定飄走了,第二圈剛開始澄一純身上就開始熱了。
“一純,快跑。”
謝卿山離的她很近,從語氣裡聽不出一絲累感。
好在她們跑的時候葉皙沒有尖叫,全場算是比較寂靜的。
喉嚨有些冒火,也有些想吐。
腿上本就結了痂,這一跑頓時感覺痂從中間裂開了。
好在堅持了下來,澄一純占第一,謝卿山占第二。這就夠了,其他人的名次對她們來說不重要了,隻在乎彼此。
謝卿山立馬給她拿過了水,接過就想猛的一口喝下去,剛對上嘴,就聽見謝卿山說,“慢點喝,剛跑完不能一下子喝那麼多水。”
澄一純是聽勸的,點了點頭,慢喝起來。
陳幼雪從口袋裡拿出兩顆糖遞給兩人,一個是橘子的,一個是薄荷的,而那顆薄荷的剛好落入謝卿山手中。
出于禮貌兩人都說了聲“謝謝”。
等回到位置坐下,澄一純把橘子味兒的糖遞到她面前,歪頭一笑,“你吃橘子的吧,我想吃薄荷的。”
謝卿山:“你喜歡吃薄荷的嗎?”
似是沒想到會這麼問,愣了一瞬,随即點了點頭,“喜歡。”
其實自己,也是不喜歡薄荷的,但謝卿山也不喜歡,不想讓她吃不喜歡的東西。
猶豫了一瞬,謝卿山還是沒有給,盯着手裡的糖,“其實我也喜歡吃薄荷。”
其實她們可以再買幾包,但并沒有。
澄一純心想我信你個鬼啊。
打開包裝放到嘴邊,聞到薄荷味兒她就忍不住想吐,這一幕被澄一純看得清清楚楚。
于是湊了過去,一口含住了謝卿山手裡的糖,又亮又圓的眼睛與她對視,鼻尖相互擦過,心跳頓時加快。
謝卿山的目光落在澄一純紅潤的嘴唇上,上面還沾着些許水漬。
澄一純:“不喜歡不用勉強,我吃東西不挑,可以跟我換。”
除了食堂,一定不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