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抵是彼此相看兩厭之間特有的默契，下一秒，手機就彈出了一條信息。

【讨厭鬼】：下周的宴會，你不會不敢來了吧？

【讨厭鬼】：怎麼？離了顧家你就成了陰溝裡的老鼠，不敢冒頭了？

拳頭硬了，華霏給她回了個TD，便直接将人拉黑，不再理會了。

世界頓時清淨，華霏連帶着桌上快要堆成山的工作都順眼了些。

*

這次的宴會舉辦的格外隆重，李家特地包下了全京都最頂尖的酒店的整層樓，名流雲集，觥籌交錯。

華霏一襲白色長裙，溫柔典雅。她一進到宴會廳，便清晰感受到原本還熱鬧非凡的宴會廳，頓時安靜了一瞬，各種視線向她投來，好奇、嘲諷，以及憐憫的。

華霏仿佛沒有絲毫察覺般，依然手裡端着一杯香槟，同人談笑風生，這讓許多企圖看她笑話的人铩羽而歸。

在圈内關系同她較為親近的是恒興娛樂的程韻程總，程韻是家中獨女，一畢業便接手了家裡公司，如今年近三十了，還未結婚，私底下倒是養了幾個小白臉，在圈内風評好壞參半。

偏偏華霏與她一見如故，她十分喜歡程韻毫不掩飾的野心。

程韻也同樣如此，在第一次見到當時那位圈内有名的顧夫人時，便嗅到了同類的氣味。

程韻輕晃杯裡的酒，挑了挑眉，嗤笑道：“今晚可真是夠熱鬧的，什麼人都來了。”

華霏垂眸輕笑：“這和你我又有什麼關系呢？看戲便是。”

程韻撇了她一眼，意味不明的笑道：“确實和我沒什麼關系，但你就不一定了。這是你和顧乘歸離婚後首次現身在宴會上，這裡面有多少是想看你笑話的，還真不好說。”

無非是想看看她離了顧家會變成什麼樣。

華霏的面容上浮現出幾分諷刺來：“那她們大概要失望了。”華霏并由有他們所想的那麼狼狽和可憐，反而面色更紅潤了些，眼裡的自信和鋒芒藏都藏不住。

兩人對視一眼，碰杯。

宴會進行到一半時，宴會的主人才姗姗來遲。李家老爺子年輕時在部隊混過，面容嚴肅，不怒自威，簡單的說了幾句話後，便離開了。

這是一場以慶生為由的名利場。

華霏呆的有些煩悶，同程韻打了聲招呼便離開了。

宴會廳内唯一一處清淨的地方便是被簾幕阻擋住的陽台了，站在那向遠處眺望，便能将整個京都最繁華的夜景盡收眼底。

華霏依靠這欄杆上，微分輕輕地吹過，帶走宴會廳内暖氣過足的悶熱與煩躁。

她低頭用打火機點燃了一根從程韻那順來的煙，下一秒，迷蒙的煙霧模糊了她的眉眼，将人看不清她的情緒。

華霏的尖齒咬破煙嘴處的爆珠，濃郁的薄荷味彌漫在鼻腔内。

她就這麼就着寒風抽完了一根煙，在感受到了輕微的寒意時，轉身離去。

華霏伸出手拉開簾幕時，一頓，她清晰感受到簾幕後來了兩個人，好巧不巧正在讨論她呢。

“那個暴發戶是怎麼好意思來的，真當她還是顧夫人嗎？”

“當初我就覺得像顧乘歸那樣的人怎麼可能看得上她，果不其然，生了個兒子又怎麼樣，還不是照樣灰溜溜的走人。”

“小門小戶出來的下等人，也不看看自己夠不夠格。”

華霏的眼神越發的冰冷，正要出去時，卻出現了一道意料之外的聲音。

“你們是哪家的？我倒要請教一下你父母是怎麼教育你們的。”

“華霏再怎麼樣，都勝過你們千百倍，我不明白你們是怎麼好意思在背後說她壞話的。”

穿着一襲紅裙的趙夢嫌惡地看着面前這兩人，在心裡唾罵丈夫一百遍怎麼随便邀請一些亂七八糟的人來。

趙夢在圈内出了名的嘴毒，家裡慣着，丈夫寵着，幾乎快要在京都橫着走了。

趙夢本來就因沒找到華霏而煩躁，這兩人這下是徹底撞到她的槍口上了。

等那兩人深刻地意識到自己的錯誤羞愧離去後，趙夢暗罵兩句正要離開時。

看完一場好戲的華霏掀開簾幕，意味深長地看着她：“趙夢，看不出來啊——”

“原來你這麼喜歡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