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晚湫變成了喪屍,卻沒有喪屍身上普遍的腐臭味。
相反,在這間小小的暗格裡,邊錦還聞出了其它的味道,那是專屬于俞晚湫的氣息。
心跳在她還沒反應過來時,先狠狠跳躍,酥酥麻麻的,說不出什麼感覺。
聽着暗格外的腳步聲,邊錦沒由頭的想,一定是太緊張導緻的緣故。
對,是這樣的。
邊錦抿抿嘴。
兩個一米七左右的女孩子擠在一起,腿和手都不知道往哪放了,邊錦想伸伸腿,嘴卻擦過俞晚湫的脖子。
冰涼的膚感,就像是夏天燥熱之下,淺嘗一口的冰淇淋,誘人不顧一切,想再……
邊錦連忙打住腦中的無限幻想。
暗格外的腳步聲遠去,但兩個人還不敢出去。
俞晚湫還惦記着邊錦的腿,她微微垂下頭,因為對方幾乎全身壓在她的懷裡,能動的空間很小。
“有沒有難受?”她的下巴剛好抵在邊錦的腦袋上。
邊錦以氣音回答:“還好,你呢?”
這時俞晚湫笑出聲。
邊錦詫異:“你笑什麼呢?”
“沒事。”俞晚湫沒告訴她原因。
昏暗看不清彼此的環境裡,脖間僅有邊錦的熾熱氣息,吞噬多餘的觸感,最後剩下的感知都停留在脖間,那處噴灑而出的水汽經久不散。
此時此刻,這丫頭才全然安心擁進她的懷裡。
而她,她在笑,這是唯一一次能光明正大,主動投入懷抱的機會。
要是……能親其它的地方更好了。
俞晚湫的眸子暗了暗,視線往下,哪怕她看不清,欣賞過不知多少次邊錦的面龐,再清楚不過往下一點距離,就是她的唇瓣。
她有多少次在紙張描繪過,就有多渴望能再親親它。
那天晚上,隻是淺嘗辄止,一次怎能滿足,什麼時候邊錦能主動一次?
殊不知,俞晚湫還不知道,她想着想着,身體誠實又主動,微側過頭,提前找好角度,唇瓣逐漸低下,距離另一張唇還有十幾厘米。
暗格再次響起腳步聲,那隻喪屍以怪異的聲線在房内說話。
“哎呀呀——好會藏喔,不會背着我們幹壞事吧?”
俞晚湫驚覺自己在幹什麼,猛擡起頭:“……”
邊錦皺眉,保持警惕,注意到俞晚湫的動作,她搭載俞晚湫的胳膊上,寫字對話。
【你怎麼了?】
俞晚湫寫回去:【在打瞌睡。】
傭兵隊長也覺得這喪屍說話莫名其妙,奇怪地看了它一眼。想到它喜歡做惡作劇,來點奇奇怪怪的動靜也正常。
搜尋了一番,見找不到人,傭兵隊長打算放棄,沒必要浪費人力資源在一人一屍上。
那隻喪屍卻不贊同,它還想留在這兒。
傭兵隊長:“你和她們有仇?”
喪屍搖頭:“沒啊,說了是惡作劇,你還不信啊?”
傭兵隊長突然覺得自己似乎被它耍了一遭,不過也不生氣,好歹認識一場,提醒道:“要是身體突然流鼻血,記得來安置點找我。”
“什麼意思?”它反問道。
回它的隻有傭兵隊長的搖頭,随後她拿出一個哨子,“因為涉及上面的機密,我不能說太多。我暫時駐紮在這片區域,要是流鼻血或者發現身體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可以憑借這個來找我。”
喪屍:“我沒帶你找到半屍将功補過,你居然不殺了我?”
傭兵隊長沒有回它這句話。
邊錦不知道那隻喪屍有沒有接過哨子,等她們說完話,隻響起一人的腳步聲。
邊錦耐心地多等了一會兒。
東西掉地的聲音響起,喪屍将傭兵隊長給她的哨子扔了。
随後腳步聲遠去,房内又一次安靜下來。
暗格裡的兩人靠在一起小憩了一段時間。
俞晚湫默默拍着懷裡人的脊背,讓她眯一會兒。
确定沒有外人了,邊錦戀戀不舍地離開俞晚湫的懷抱,摸了摸臉,有些燙,即使知道對方看不到自己的臉色,她還是避開與俞晚湫直面。
離開閉塞的暗格,呼吸到新鮮空氣,邊錦大大的松了一口氣。
站在房中央,邊錦想到喪屍扔的東西,低頭去尋,但她并沒有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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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錦和俞晚湫仿佛是離開了一個虛假的鬼屋,而進入了真實的鬼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