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裡斯蒂安顯然對加布裡埃爾說的東西更感興趣,他目光灼灼地盯着被加布裡埃爾抱着的弟弟,有點不相信地說:“可是丹尼好小,他根本幫不了我。”
加布裡埃爾剛想說些什麼開口卻變成了痛呼:“額,别抓項鍊!”
“嘿!這很沒有禮貌。”剛剛還急着撇清自己和哥哥之間友好關系的索菲亞從凳子上跳下來,站在加布裡埃爾腿邊試圖去拽丹尼爾的手,但是身高不夠,她着急地繞了一圈,然後和克裡斯蒂安一起瞄準了一邊的椅子,他們合力搬過來之後開始争論該誰站上去幫助加布裡埃爾。
馬爾蒂尼連忙伸手去幫忙,兩個人七手八腳地折騰了一身汗才把加布裡埃爾的項鍊從丹尼爾的小拳頭中拯救出來,丹尼爾還以為兩個大人在跟他玩什麼遊戲呢,笑得不要太開心。這時候加布裡埃爾脖子已經紅了一圈,看着在自己爸爸懷裡笑得像個天使的小孩,他有些納悶,“這個年紀的小孩這麼有力氣嗎?他這麼活潑是像誰?”
剛放松下來,一轉眼同時站在凳子上的索菲亞和克裡斯蒂安見不需要幫忙又想一起往下跳,不知道誰的手臂勾到了誰的頭,兩個小孩都向着加布裡埃爾倒過去。
加布裡埃爾簡直是被他們吓得心髒都要跳出來,他後仰着腰一手抓住一個,馬爾蒂尼抱着丹尼爾隻能伸出一隻手抵住加布裡埃爾的後背使他不至于被撲倒。
“天哪,埃利諾你在做些什麼?我隻是轉頭鋪了個桌布!”陳秋趕忙走過來抱走兩個被夾住的孩子,好讓加布裡埃爾能站直。
阿德裡亞娜蹲下來看了看克裡斯蒂安,見他還是樂呵呵的,确認沒事才不留痕迹地看了眼在場的不靠譜大人馬爾蒂尼。
馬爾蒂尼笑了笑轉而問加布裡埃爾,“你沒事吧?”隊長知道球員在球場下要保證自己不受傷是多麼重要。
“沒事。”加布裡埃爾顯然也搞不懂為什麼一個小插曲還能一波三折,他一隻手按住躲在他身後逃避媽媽說教的同時還要向着克裡斯蒂安做鬼臉的索菲亞,還要安慰明顯緊張起來的媽媽,“她也沒事,隻是小孩子玩鬧而已。”
等到衆人再次坐下來,孩子們之間的關系好像更進一步了。在一幫人其樂融融的時候,突如其來的門鈴聲讓所有人疑惑。比賽完加上發布會的時間和晚飯時間,已經很晚了,這時候還會有誰上門拜訪呢?
加布裡埃爾開門後看到門後面的老人和他的保镖,他看到對方那種面具一般的微笑,腦海中瞬間響起警報,可還是拉開了門給對方讓開位置,打招呼道:“爺爺。”
還坐在桌邊的加布裡埃爾的父母聽到這個稱謂之後立刻全都站了起來,馬爾蒂尼夫婦也察覺到了不同尋常的氣氛,也跟着站了起來,所有人都把目光轉向門口。
被加布裡埃爾稱呼為爺爺的人,還有着一頭黑發,個頭高大,身形闆正,完全是一副神采奕奕的中年人模樣,隻是眼角的皺紋和臉上略顯松垮的皮肉還是難掩其真實年齡。他帶着笑容走進門就迫不及待似的給了加布裡埃爾一個擁抱,扯下手套摸了摸加布裡埃爾的臉,眼神中帶着真誠的歡喜。
加布裡埃爾被他溫熱的手指撫過臉頰,淡淡的香味随之飄進鼻尖,這讓他垂下眼壓下想縮回頭的沖動,再擡眼才把該有的親切挂上臉。
老頭笑了笑沒有在意孫子的不自然,他們接觸少,這是正常的。他轉頭看向更多人的那一邊,一邊脫大衣一邊吩咐還站在門外的保镖,“你去車上等我。”說完把大衣遞給還站在門口的加布裡埃爾,“埃利諾,你今天表現得很棒,我在現場和你們的主席一起看了整場比賽。”
加布裡埃爾接過衣服愣了一會,他對于爺爺的開場白有點措手不及。因為他父母和這個老頭的關系實在是一般,他小時候見到爺爺的次數也比較有限,而且這老頭根本就不支持他踢足球。他還記得老頭充滿輕蔑地對他說:“足球不過是窮人精力旺盛的發洩渠道而已。你為什麼要去做那種吃力不讨好的事?”
加布裡埃爾轉頭看自己的父母,見他們也是一臉意外,顯然這次爺爺的到來是一場突然襲擊,他的父母同樣不知道老頭的來意。
在和熱情的老頭打過招呼之後,沒寒暄兩句馬爾蒂尼就很有眼色地帶着自己一家告辭。
加布裡埃爾在馬爾蒂尼走後也有點不想裝友好了,爺爺的到來像是毫不留情地趕走了他們本應該招待的客人。他走到自己父親身後和他一起看向這個不速之客,另一個桑奇奧,給予他們姓氏的這個人。
費德裡科·桑奇奧沒有在意他們如臨大敵的樣子,而是開門見山地說:“今天來是因為我想送給我的孫子一份禮物。”他閑适地靠坐在椅子上,雙腿交疊,雙手放在大腿上松松合在一起,身上沒有什麼裝飾物,但是衣着考究,全身的行頭都像是剛從手工匠人的展櫃裡拿出來,衣服縫線也透着一股富貴氣。
“米蘭俱樂部百分之十的股份,我準備在你今年生日的時候把它作為禮物送給你。”費德裡科·桑奇奧面容慈祥地看着面露驚疑的孫子,“正好距離三月十四号還有段時間,我和貝盧斯科尼也隻是剛談妥,手續還需要一點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