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浔眨着眼看他,以為他要灌進來,沒想到謝景珩自己喝了一口,下一秒低頭吻住他。
謝景珩舌尖撬開他的牙關,把酒渡進來。
還是甜的,隻是有點辣。
謝景珩沒給他說話的機會,兇狠地扣住他後腦勺,一寸寸攻池掠地。
他跪在沙發上低着頭,大概是瘦的緣故,後頸的脊骨很明顯,像一串羊脂玉隐沒進領口。
江浔揚着頭,喉結滑動迎合,手掐着他窄薄的腰,力氣不自覺地收緊。
謝景珩腰實在是不行,肺功能也不怎麼樣,不大一會兒就主動停下來,忍不住大口喘息,胸膛劇烈起伏。
江浔隻是輕喘,擡頭望着他,但眸子裡水汽氤氲,一片迷離,不止是酒意。
“咳咳!”葉青梨用力清清嗓子,終于趁着換音樂的間隙傳進了謝景珩耳朵裡。
謝景珩這才想起來對面有人。
葉青梨都不好意思說,謝景珩灌江浔的時候,這邊小女孩都看呆了,男模都沒有這麼帶勁兒的。
雖然這酒吧裡親個嘴、灌個酒不算什麼事,但是他倆這個長相,這麼親,太刺激了,她怕自己懷裡的小姑娘被掰直了……
謝景珩心情大好,并不臉紅,他嚣張地沖葉青梨挑挑眉。
他從沙發上站起來,放下酒杯,撐着手杖,沖江浔伸出一隻手。
“要不要?”
“要。”
江浔飛快地回答。
他把手放進謝景珩掌心,被謝景珩用力握住。
他沒敢讓謝景珩使勁兒,自己站起來。
謝景珩拉着他穿過形形色色的人群,穿過光怪陸離的燈光,出了夜店門。
京市大道寬闊,酒吧街夜裡并不寂靜,一排排霓虹燈光閃爍,三五成群的年輕人從他們身旁經過。
江浔确實有點醉了,不知道謝景珩想帶他去哪,隻是任由他拉着手。
謝景珩沒想回家,牽着人進了最近的一家酒店。
一關房門,江浔極其熟練地抄腿彎把他抱起來,不由分說地吻上他的唇,手杖掉在地上“當啷”一下,發出清脆的聲響。
…
江浔的動作還是很輕,但又和以往不同。
“分手之後有其他人嗎?”
“沒有。”
“說實話。”
“認識你之後一個都沒有…嘶……騙你是狗……”
“我見過。”
謝景珩渾身發軟,江浔竟然還能平靜地問話,問的還都是氣人的話。
謝景珩低頭輕罵了他一句,“放屁!不可能!”
江浔甚至有些委屈,“分手第二天,跟你進門的小男孩,進的我們家門……”
謝景珩回憶了一下分手第二天見過誰,對這種陳芝麻爛谷子的事實在沒印象,但估計是江浔不認識的朋友。
他有點氣惱,“我不記得,但是不可能是那種關系,我就不是這樣的人,江浔,你不信我?”
江浔似是發覺理虧,蓦地放開他被攥紅的手腕,“對不起。”
停頓的空檔,謝景珩發覺江浔那雙桃花眼認認真真地望着他眼睛,眼底情緒很濃,卻看不出在想什麼。
江浔再次開口,“你覺得,我愛你嗎?”
謝景珩不是很理解,“……你問我?這你自己不知道嗎?”
“隻能回答是和不是,從現在開始。”
規則不僅是他定的,還都是現定的是吧,謝景珩手臂勾上江浔脖子,在他肩頭狠狠咬了一口。
江浔面不改色,隻是又問了一次,“我對你是真的好嗎?”
“是。”
“我愛你嗎?”
“是。”
“我當年是不是不該走。”
“不是。”
“你那時候……給我打過電話嗎?”
“……是。”
“你很想我嗎。”
“嗯……”
“對不起。”
“沒什麼好對不起的。”
“那兩年很辛苦嗎?”
“還好……”
“我不信。”
江浔一下問一句,不許他退,不依不饒。
謝景珩忍不住罵出聲,“艹……那你他媽能不能小點勁兒!”
…
江浔第一次完全不聽他的,到最後謝景珩嗓子都啞了,怎麼睡着的都記不清。
也是頭一次早上,謝景珩醒的比江浔早。
疼醒的,身上快散架了。
江浔還睡着,呼吸清淺,卻抱着他不撒手,謝景珩看了會兒懷裡的人,兀自笑了。
以為自己養的大狗,沒想到是條小狼崽子啊。
江浔也夠能忍的。
認識九年,重新在一起三年。
江浔以前對這事兒沒經驗,上了床特别聽他的,和好後就不聽了。
半個身子都還沒感覺的時候,江浔天天把他當個易碎品捧着,說什麼都不多做,一個紅印兒都不敢在他身上留。
他覺得自己身體也就那樣了,但江浔不行,江浔變着法得哄着他治,三年啊,好不容易能站起來了,還怕他身體弱受不住,每次都收着勁兒,大多數時候江浔都不會做到最後。
要不是灌他這點酒,他真不知道江浔能兇成這樣。
身上舊傷有些酸痛,不過都不嚴重,日複一日被江浔仔細養着,那麼破破爛爛的身體竟然都能養回來。
昨晚沒拉窗簾,謝景珩擡眼望去,窗外春雨綿綿。
雨聲淅瀝,像是有人在竊竊私語,說的盡是一些天長地久的話。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