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第二點,結婚其實是次要的,比起結婚葉青梨更不想生孩子,我也不想讓她吃這個苦。但是現在所謂的丁克家庭裡,男的就算結紮也能随時打開,進了一家門,再做那事兒就不是外人能控制的了,再萬一對方人面獸心對她不好造成傷害……”
“等會兒!那你的意思我就不能?”
“我沒說你不能,你至少不能強迫她,頂多她強迫你。”葉青予一臉壞笑。
“葉青予!你算盤打的真響啊!我算是看明白了,你這是把我往火坑裡推!”謝景珩抓着葉青予胳膊給了他兩拳。
“哪來那麼多火坑啊,你倆在一塊誰都不虧誰都不賺便宜,考慮考慮,考慮考慮哈。”
“還考慮!”謝景珩氣不過,又錘了他一拳,葉青予躲了一下,他打空了腰上沒吃住勁兒,反而被葉青予一把扶住胳膊。
“嘶,坐穩當點兒,别一天天有勁兒沒處使。”
“我看你才真是有勁兒沒處使,閑得慌,你先讓葉青梨考慮吧。”
“行行行,是我亂點鴛鴦譜,你别和她說啊……”
“對了,葉青梨有男朋友了,你知道嗎。”謝景珩突然說。
“哪個,她一直談也沒斷過啊?”葉青予無所謂地回答。
“這次不一樣。”謝景珩朝他勾勾手指。
葉青予轉了轉眼珠,一下子擠過來,“展開說說。”
……
葉家家宴結束後,賓客離開,隻剩自家人了。
謝景珩送給葉伯伯的是一副象棋,聽說葉伯伯一直愛下象棋了,他就送了一盤,不是多名貴的東西,但确實用了心思。
羊脂玉的棋子兒,請了書法大師題的字兒,就這麼一套。
“黃齊民的字兒?”葉伯伯扶着老花鏡,正拿着棋子兒對光。
“對,還是葉伯伯識貨。”謝景珩笑着說。
“葉青予、葉青梨,你倆瞅瞅人家小珩,”葉伯伯笑得眼眯成縫兒,眼角的皺紋成了層層疊疊的菊花,“你倆别說送我點東西了,我剛讓你倆瞅半天都瞅不出個名堂了。”
“爸,您這話說的,我去年送您一提茶葉、送我媽一條寶石項鍊,花了我好多錢的好嗎!”葉青梨撒着嬌說。
“哼,就知道送貴的,沒新意。”老頭嘴上嗔怪,心裡卻得意。
“我哥才是什麼都沒送過!”葉青梨把矛頭對準葉青予。
“哎你個小兔崽子,去年,買的時候你跟我說‘你在娛樂圈混的不容易,咱倆平攤錢給爸媽送一份’,送的時候就都成你送的了!你不說我還忘了呢,你過來,你别躲啊……”
“錯了錯了,哥哥哥……”
葉青予掐上葉青梨後脖頸,兩個人打得混做一團,葉伯伯和葉伯母在旁邊看着笑呵呵的。
謝景珩也跟着笑了,突然,也有些懷念。
葉伯伯突然叫他。
“小珩。”
“嗯?”
“這開盤第一局棋,你陪我下吧?讓我瞧瞧你退步了沒有。”
“成,我陪您。”
……
下完棋時間不早了,謝景珩和他們告别,葉伯伯說送送他,謝景珩說不用,有司機來門口接他,來回推了半天,他才出了葉家門。
葉家這莊園修的大,從屋門到大門有一段距離,中式風格的小路,有的地方林葉掩映。
謝景珩推着輪椅走得很慢,擡頭能看見一輪圓月,光輝柔和而清亮,月亮已經圓了,上次擡頭看還是月牙,是和江浔,在清湖。
說是不讓送,葉青予想了想又追出來了,他看見謝景珩一個人,停在路上擡頭,背影讓他聯想到熱鬧散去的寂寥。
還是送一送吧,他剛想跑過去追他,看到謝景珩突然動了,輪椅轉的很快。
葉青予擡頭一看,門口停的車上下來的人是江浔,江浔快步走向謝景珩,兩個人在門口停了一會兒。
遠遠的聽不真切他們說了什麼,隻看見江浔在他腿上腰上摸了一圈,謝景珩好像嫌他煩了,推了兩下,也沒使勁兒,跟小貓撓似的。
葉青予走近了些。
“沒亂吃東西?”
“沒有,真沒有,敬酒我都用的水!”
“晚上吃的什麼?”
“家常菜,半碗米飯。”
“米飯又吃這麼點?菜對胃口嗎,吃了什麼菜?”
“這我哪記得啊,莴筍、山藥、蝦仁、清蒸石斑魚、大閘蟹……”
“他家飯這麼好吃?你都舍得下手剝螃蟹了?”
“嘻嘻,葉青予剝的。”
“……行吧,下次我也嘗嘗他剝的。”
葉青予:……
再回神兒,江浔已經把謝景珩抱上車,利落地收了輪椅。
葉青予搖搖頭笑了笑,當朋友,謝景珩這話兒也就騙騙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