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江浔私下簽了協議,第二天萊茵就敲定了雲馳作為合作方。
而公司間要正式敲定對賭協議細節還需要時間。
江浔的突然出現,把這段時間謝景珩心裡壓着事竟然都解決了,像是給了他一個短暫的喘息。
恰好葉青予巡演結束剛回京城,非讓他給接風。
KTV包間裡,霓虹燈光在人臉上跳躍,幾個年輕男生圍在一起喝酒玩桌遊,音樂成了背景闆。
“江浔為什麼在這兒?”音樂聲有點大,謝景珩貼在葉青予耳邊,但是不敢大聲說。
“我一個朋友帶過來的,我也沒想到啊。”葉青予不好意思地笑笑。
行吧,這也不是葉青予能攔着的。
謝景珩腦仁疼,不知道被音樂吵的還是看見江浔煩的,“下次這麼多人别叫我了行不行,你缺我一個接風的嗎,葉少!”
“就單缺你怎麼了,他們都是做陪襯的!”葉青予勾着他肩膀說。
謝景珩白了他一眼。
“不是非把你往這鬧騰地方拉,就是想着好不容易有機會出來玩玩嘛,你也别把自己逼太緊了。”
葉青予碰了碰他的酒。
謝景珩知道他的意思,葉青予的樂隊這兩年人氣起來了,忙着飛各地巡演、參加節目,他和葉青予見面也少了。
但是他倆從小長到大的感情,他和葉青梨同歲,葉青予就比他倆大兩歲,葉青予對他,不像他親哥那種對小孩的态度,更像玩伴,小時候一起闖禍的那種。
他剛出車禍那段時間,人人都覺得雲馳要倒了,樹倒猢狲散,牆倒衆人推。那些董事會的叔叔伯伯們一夜間像是換了張皮,用盡手段,都想在雲馳倒下前分一杯羹。
如果沒有葉青予和葉青梨,沒有他們背後的葉家鎮場,不用等他醒了雲馳就被瓜分完了。
他在醫院連床都下不了的時候,生活上的事也是葉青予找人安排的。
謝景珩不自覺彎彎嘴角,“青予哥,别擔心,我最近挺好的。”
葉青予歎了口氣,搖搖頭,顯然不怎麼信,“你能少把自己折騰進醫院幾次我都謝天謝地了。”
謝景珩好久沒參與過純玩的場子了,出去吃飯除了談合作,就是和董事會那群老狐狸鬥。
來這種吵吵鬧鬧的場合,好像都是上輩子的事兒了。年輕人都是圈子裡的二代三代,雖然有的玩的話,但多數還沒實權的小孩,沒那麼多要規矩。
況且因為葉青予在,他沒什麼可挂心的,也跟着玩了遊戲,罰酒能喝也就喝了,來者不拒。
結果還沒結束人就已經暈暈乎乎的。
謝景珩手肘撐在膝蓋上,摁了摁太陽穴。
葉青予看他不太舒服,湊過來問他,“腰難受嗎?要不到沙發上睡會兒,一會兒送你回去。”
謝景珩半閉着眼點點頭。
葉青予把他從輪椅裡抱出來放到沙發上,謝景珩側身趴在沙發扶手上,下一秒就不省人事了。
葉青予放下人一擡頭,剛好對上江浔的目光,穿過人群看向他們兩個。
江浔也不躲,反而直接走過來。
“我送他回去。”
“這種小事就不麻煩江總了。”葉青予面色不善。
他和江浔幾年前就認識了。說實話,葉青予雖然知道江浔不是什麼惡人,但是也知道他回來後做的事,對他擺不出好臉色。
“等結束要半夜了,他這麼睡着也難受。”
葉青予稍微有些動搖。
謝景珩好像被他們講話吵醒了,皺着眉坐起來,但是沙發太軟他沒撐住,差點跌回去。
江浔迅速蹲下身把人扶住了,謝景珩半睜着眼看他,眸子裡都是水霧,臉被酒氣熏的微紅,迷迷糊糊地一腦袋紮進他懷裡。
葉青予收回想扶他的手,臉上有點無語。
江浔把人腦袋從懷裡扒拉出來,柔聲問,“謝景珩,跟我回家行不行?回家再睡。”
謝景珩輕輕嗯了一聲。
葉青予急得跳腳,“不是,謝景珩,還能認清人嗎,你跟着誰就回家?”
謝景珩不知道聽沒聽懂,又黏黏糊糊地嗯了一次,再次一頭紮進江浔懷裡,還拱了拱,找了個舒服的姿勢。
葉青予滿臉難以置信,感覺自己養的白菜被豬拱了,而且他從江浔那張冰塊臉上甚至看出一點滿足,更讓人生氣了。
“我送他。”
江浔把人打橫抱起來,葉青予無話可說,推着輪椅把兩個人送出門。
臨上車前,葉青予突然叫住他。
“江浔。”
“嗯?”
江浔把人放進車裡,回頭看他。
他和江浔早就認識,甚至有段時間算得上熟絡,單純因為謝景珩。
現在也兩年多沒見了,江浔氣質變化很大,雖然一直都是冷的,但是現在氣場太強也太沉了。
江浔現在站在他面前,連他都得叫一聲“江總”。
葉青予有話想說,卻又說不出口。
“青予哥。”
江浔好像看出他難言,突然叫他,稱呼沒變,像是主動展現出點當年青澀少年的影子。
葉青予不着痕迹地松了口氣,斟酌着開口,“江浔,我也知道你倆之前有點不愉快的事,你們兩個怎麼處理不是我該管的,我也相信你的為人,但是你……”
“不管工作還是别的,他身體真的不行,别折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