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青梨說趙啟自己做了髒事。
是因為,趙氏前段時間截了雲馳原本的零部件供應商,受趙氏威懾,國内其他幾個合适的零部件供應商談了幾次都談不下來。
現在還有合作可能的隻剩吳家和德國萊茵。
吳浩斌和趙啟結過仇,但和雲馳關系也不沒好到哪裡去。
吳浩斌不投老謝總的脾氣,雲馳剛起步的時候吳浩斌就提過投資,老謝總沒同意。
最近準備進駐中國市場的萊茵金屬,其實是雲馳目前的最佳選擇,隻不過江浔是萊茵金屬的國内代理商。
江浔……
算了。
謝景珩決定還是先試試吳浩斌那邊。
Vivc私人俱樂部。
這地方在京市裡出了名的酒好,會員門檻高,私密性極強,愛喝酒的大老闆們談生意都愛約這兒。
“真不來啊,這邊酒老牛逼了,我可是好不容易才排到這兒的會員!”
“咱倆在美國好歹做了兩年室友呢,異國他鄉的患難同胞,回國你這大忙人就翻臉不認人了,江浔,你是真不給面子……”
一個紅色毛刺的年輕帥哥在一樓吧台坐下,他耳朵上一串耳釘,穿的一身朋克味兒,和俱樂部的風格有些不搭調。
“冷先生,您的酒好了。”
冷炎接過酒杯,順帶朝美女酒保抛了個媚眼。
“不來算了,我挂了啊你别後悔……等等,你猜我看見誰了!”
“誰?”電話裡江浔從善如流地随口答道。
“謝景珩,和吳浩斌一起來的,這個吳浩斌是做機電箱的嗎?”
“跟我有什麼關系。”江浔聲音冷下來。
冷炎忍不住樂了,“怎麼,在國外的時候天天拿人照片看,現在人真到眼前兒了又不看了,你可真有意思。”
“真不來啊?”
“不去,沒别的事我挂了。”
“哎哎哎……”
嘟——
“這跟我生什麼氣……”冷炎撸了把自己的毛刺,無語道。
吳浩斌把飯局約在頂層的一個小包廂,他愛酒,提前叫人把預定的酒送過來了,紅黃白酒擺了一桌。
“謝總是說——雲馳不止想從我們這進機電箱,還想和我們合作技術研發?”吳浩斌邊說邊拿了根雪茄。
謝景珩主動拿過雪茄剪,幫他把雪茄剪開點燃。
“是,技術合作,您這邊的研發能力比我們強,早就想找您合作了。”謝景珩笑着說。
“謝總,是誠心合作,還是沒的選了?”吳浩斌吐出一口煙,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小謝啊,五年前我就和你爸提過合作,老謝可是沒給我這個機會喽。”
“您言重了,那時候雲馳的汽車産業剛起步,前途未蔔,不想讓您跟着擔風險不是。”
謝景珩開了瓶白酒,給吳浩斌杯倒了半杯,把自己酒盅滿上,“吳總,我敬您,謝謝您當年看好雲馳。”
說完一仰頭幹了那杯酒。
吳浩斌見狀,态度緩和了下來,“以前就聽說小謝總酒量好,今日一見名不虛傳啊。”
吳浩斌又把酒給他滿上,謝景珩每次都幹得利落。
喝了幾輪,吳浩斌才真正松口,親昵地摟上他的肩,謝景珩沒坐輪椅,坐在沙發上,被一摟有些坐不穩。
吳浩斌見狀拍拍他的腿問,“小謝,你這腿是真站不起來了啊?”
“嗯。”謝景珩沒接話茬。
“年紀輕輕可惜了啊……”
吳浩斌搖着頭一臉惋惜,邊歎息邊看了他一眼,安慰他說,“沒事,禍福相依,對了,這俱樂部最有名的是葡萄酒你知道不,白酒黃酒算什麼酒,品酒就得品紅的!咱一起嘗嘗這瓶瑪歌酒莊。”
謝景珩不動聲色地和他隔開點距離,接過酒杯,不過被烈酒刺激過的麻木舌尖已經品不出味道了。
他還沒醉,隻是有點暈,暈乎乎地一邊想終于不用喝辣嗓子眼的白酒了,一邊遺憾這好酒算是給糟蹋了。
吳浩斌也喝上頭了,滿面紅光,“最後一起走一個,這事今天就算敲定了!”
謝景珩二話不說接過杯子,杯沿還沒碰上嘴,包廂門突然被人大力打開了。
屋裡兩個人都吓了一跳,謝景珩還沒反應過來,手裡突然一空。
謝景珩懵了一下,皺着眉擡起頭。
江浔拿走他的酒杯,在他身側坐下。
“江總,您要來怎麼沒打聲招呼呀!”吳浩斌看清人後立馬從沙發上彈起來,半驚半喜,給江浔拿了個酒杯,小心翼翼問,“您來是想一起喝點?”
“我來找吳總談生意。”江浔這麼說着,目光卻定在謝景珩身上。
吳浩斌一臉驚喜,但是礙于江浔根本沒看他,隻能尴尬得站在旁邊,空氣一瞬間凝固。
謝景珩慢半拍得發覺江浔好像是來搶生意的。
這好像明擺着針對他了。
但是江浔要搶,自然是沒他的份兒。
現在他應該識相點說兩句漂亮話,然後麻溜兒地滾蛋别耽誤人家倆人。
結果酒勁上頭了話反而說不出口,想走還得把自己挪到輪椅上。
輪椅被江浔擋住了,一時間他不知道該幹點什麼。
江浔突然更近了點,謝景珩的膝蓋幾乎碰上他的腿。
江浔眸子微眯,眼神變得淩厲,讓人無端想起即将發起進攻的野豹,死盯着他不說話,大概想從他嘴裡撬幾句阿谀奉承。
謝景珩被他這一出氣到了,嗤笑一聲,“那麼多人等着和江總合作,江總偏偏搶我的,什麼意思?”
吳浩斌在一旁悄悄抹一把頭上的汗。
江浔沒回答,突然抄腿彎把他抱起來。
“江浔你他媽幹什麼!”謝景珩吓了一跳,本能地推他。
但是體位一變化他眼前一陣陣發黑,沒有安全感地抓緊江浔的領口。
江浔好像看出他難受,動作放緩了一點,輕輕把他放到輪椅上。
“我和誰合作不用你操心,讓助理帶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