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國速漸永遠不想回憶的噩夢。
他還沒有看清楚來者何物,就感覺腿部受到了沉重的撞擊,然後是腰,胸,肩膀,腎更是遭罪。
直到整個人癱倒在地上,國速漸才終于看清楚——原來這全都是流浪狗!
流浪狗們目露兇光,長大的嘴露出利齒和涎水,滴答滴答在他的臉上。
他隻覺得渾身發抖,吓得連呼吸都差點驟停,惡狗傷人緻死的惡性新聞不斷在腦海中劃過。
國速漸猛地爆發出挑戰人類的高音慘叫,連滾帶爬、手腳并用地逃離了,手上的油漆被他當做武器投擲了出去,卻被流浪狗動作靈巧地躲過。
一隻身型流暢的大狗蹬着兇猛有力的後腿,倏地跳到了國速漸身後,往他的屁股上狠狠咬了一口。
國速漸立刻痛得彈跳了起來,他悲催地想着今晚不宜出門,媽媽,他要回家!
與自作孽在病床上躺了幾天的國速漸不同,鹿島野這個周末假期過得很充實。
周五晚上,他變回薩摩耶從樓上打滾到樓下,然後在鹫匠鍛治給他親手做的暖和小窩裡入睡。
周六一早,鹫匠鍛治要去白鳥澤監督他們訓練,鹿島野一陣“汪汪汪汪汪”,成功讓鹫匠鍛治把他帶上了。
于是白鳥澤衆人一早到校,就看見一向嚴厲的鹫匠鍛治旁邊趴着一個毛茸茸的雪團子,時不時還伸手撫摸兩下。
衆人定睛一看,原來是一隻薩摩耶!
與尋常的薩摩耶不同,這隻薩摩耶的眼睛竟然是璀璨的藍色。
對此,鹫匠鍛治給出的理由是:“跟哈士奇混血了。”
“唉?真是完全看不出來呢。”天童覺歪了歪嘴,蹲在薩摩耶面前認真觀察了一番。
“我可以摸摸它嗎?監督。”
鹫匠鍛治今天心情似乎很愉悅:“這你得問它。”
薩摩耶在他面前站了起來,擡起腦袋觀察着這個行為有些怪異的紅毛,想到剛才看見的神奇攔網,耶決定忍辱負重,主動将頭湊到了天童覺手邊,蹭了蹭。
天童覺将手掌覆到了綿軟的腦袋上,耳朵一動一動地掃着他的手心,他眼睛和嘴巴都眯成了一條縫,聲音古怪道:“可愛。”
“若利,你要不要來摸摸,手感很好哦。”
牛島若利瞥了一眼鹿島野,又收回了視線,繼續抛起手中的排球。
助跑、起跳、扣球一氣呵成,嘴裡還不忘回道:“沒興趣。”
好、好信手拈來!
鹿島野星星眼,又拱了天童覺兩下,就主動跑到場邊,認真觀察着牛島若利的扣球。
耶耶不是不愛紅毛了,隻是耶耶身負學習重任,想必心地善良的紅毛會理解的吧!
牛島若利目不斜視,沒有被薩摩耶的可愛誘惑到一分一毫,繼續沉穩地進行訓練。他扣出每一球都爆發出巨大的轟鳴,像是炮彈發射一般讓人抖三抖。
“呀,”天童覺有些驚詫,嘴角彎起了大大的弧度,“沒想到若利還能收獲一個狗狗迷……追随者。”
五色工緊繃着一張臉,極為艱難地控制自己不要向薩摩耶走去,在他的努力下,他成功——抵達了薩摩耶的身邊。
他用“這是弟弟還是妹妹啊?”的理由,試圖對薩摩耶上下其手,沒有人能拒絕耶耶的誘惑!
“汪!”鹿島野大驚失色,連忙伸出爪子抵住了五色工的胸膛。
人,不能非禮耶哦。
作為補償,鹿島野也蹭了蹭五色工的手背,柔軟的粉白耳朵就像是果凍那樣被任搓揉圓。
五色工頓時心滿意足了,臉上還挂着詭異的紅暈。
“五色,原來你這麼喜歡狗啊?”白布賢二郎冷不丁地在身後說道。
五色工頓時彈射起步,結巴道:“我、我才不喜歡呢我隻是好奇他的性别而已明明是它主動來蹭我的手的白布前輩你沒有看到嗎!”
可惡的不知好歹的人類!
變成薩摩耶的鹿島野心智也稍微退化了一些,變得更加情緒化了,他——傷心了。
薩摩耶立刻從五色工身邊跑開了,跑到鹫匠鍛治旁邊“汪嗚”了幾聲,像是在告狀。
白布賢二郎饒有興味地說:“看來這隻薩摩耶聽得懂人話哦。”
五色工:“!”
鹫匠鍛治闆着臉教訓道:“五色,還有空閑聊?你的斜線球練好了嗎?”
五色工一個激靈:“馬、馬上就去練!”
而後,大平獅音,山形隼人,濑見英太也逐漸被薩摩耶所俘獲,薩摩耶雖然害羞,但也沒拒絕讓他們摸。
一時間,白鳥澤體育館内充斥着“好乖的狗狗”“簡直是天使啊”之類的話,一下子爆改狗咖。
“行了行了,我把它帶來不是讓你們訓練分心的!”鹫匠鍛治把一窩蜂聚着的衆人都趕走了,“學學若利,專心、沉穩一點。”
衆人笑嘻嘻地跑開,隻留下被摧殘得宛如風中殘犬的薩摩耶,毛發都變成一縷一縷的了。
鹿島野一臉生無可戀,隻能看着牛島若利的訓練以慰藉心靈。
其實加了好友之後,他們就躺列了,一句話都沒有說過。
不過牛島若利偶爾會在好友圈發一些排球感悟,鹿島野就偷偷學,當然也會奉上點贊。
文字總是沒有真實的畫面沖擊力大,鹿島野看得十分入迷。
牛島若利真是一名很強大的選手,越來越期待跟他交手了!
等牛島若利結束訓練的時候,就看見這隻薩摩耶不知道從哪裡撿來了一朵小紅花,放到了他面前,還“汪”了一聲,示意這是給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