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蕉蕉繃緊臉皮,淡淡答:“不用學,天生就會。”
關于劍舞的表達,她一開始還怕這舞不似傳統柔柔美美的風格,大家看下來應該會接受不了。沒想到最終所呈現出來的效果,以及現場各位的表情所流露出的反饋,讓她倍感欣喜之餘心裡也添了不少底氣。
而之所以去雅樂舞去的有點久,是因為她趁換衣服四下無人的時候抓緊壓了壓腿、下了下腰,又做了個全身拉伸,所以才耽擱了些時間。要是不耽擱那麼久,難說就不會被洺潇撞見,也不會有機會跳劍舞... ...
等等,她怎麼把洺潇給忘了?
蓦地回頭往遠處立着幾座假山的方向看,洺潇早已不見蹤影,也不知他何時走的,是否看出了甚麼端倪。
“你看甚麼呢?”嶽洛也好奇地跟看過來。
“看鬼呢。”
“啊!”嶽洛害怕地叫起來,将她傲挺的身闆縮成一團,“蕉蕉你說甚麼呢,大白天的别吓唬人。”
何蕉蕉将頭轉了回來,看着嶽洛表情嚴肅又認真道:“沒吓唬你,我真看到了。我說呢怎麼不見了,原來跑你身後了。”
此話一出,嶽洛被吓得直接從座位上蹦了起來。她雙眼緊閉在原地團團轉,可能覺得再呆在原地不安全,便像無頭蒼蠅一樣地亂沖,結果撞到了一堵肉牆,痛得她捂着鼻子嗷嗷叫,淚花也在眼眶裡打轉。
“悠,悠王。”她剛想罵,睜眼便看清了來人,這下再委屈也隻能往肚子裡咽。
辛晗并沒有理會嶽洛,而是謙謙有禮的對何蕉蕉所表演的劍舞恭維了一番,然後生硬的唠了幾句家常,最後話鋒一轉,突然邀約她三日後一同踏青。
何蕉蕉心裡一咯噔,被突如其來的邀約打得猝不及防。她本人第一次見辛晗,但憑戚苒和文貴妃的關系,原本那位應該與辛晗也經常見面,所以約她一同出遊也挺正常的罷。
可惜她不知道的是,辛晗靠近她不過是看不慣文貴妃和其餘嫔妃一直拉着辛須說話,冷落了他。
他本就讨厭他這位皇兄,這會兒所有人的注意力偏偏都放在這人身上了,他如何能忍得了。可他來找何蕉蕉就不一樣了,母妃本就有意撮合他們,見他主動出擊便會忍不住關注他與她相處時的一舉一動。
這不,文貴妃聞着味兒就來了。
“悠王怎的跑這裡來了?”文貴妃意有所指地笑着問道。
辛晗說:“兒臣瞧着春光無限好,可别辜負了大好美景。正想着找個時日外出踏青,便過來問問何大姑娘哪日有空。”
文貴妃收斂了幾分臉上的笑意,她心道:這個榆木腦袋的兒子,知道蕉蕉與嶽洛是好友,不好意思直接約嶽五姑娘,便舍近求遠的先約蕉蕉,那她這個做母親的便助他一把。
“既要踏青,人多才熱鬧。嶽五姑娘?”
還捂着紅鼻頭的嶽洛突然被叫到名字,忙重新整理好儀容儀态,聘婷袅袅的來到文貴妃身邊回話。
文貴妃繼續道:“過兩日外出踏青,不知嶽五姑娘可願與蕉蕉還有——悠王。”她故意放慢了語調,“一同前往?”
嶽洛含羞點頭。
“甚好,那此事就這麼定了。”文貴妃得意地朝辛晗抛去一個帶有邀功意味的眼神,而後又重新回到座位。
跟誰去、跟幾個人去,對于辛晗來說無所謂,反正他的目的已經達到了。文貴妃方才一離席,便無人再去與辛須寒暄了。這些虛僞的人,全都是做做樣子罷了,可笑。
唯獨何蕉蕉,呆呆地站在原地。她不懂,悠王先來約的她,她這個當事人都還未答應,這事怎麼就這麼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