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芙從書架上随便抽了本書來看，而辭野則是瞄了宋芙一眼又一眼，終于還是沒忍住，反問：“我們兩個的關系很差勁？”小學生一樣幼稚的話，試圖得到一個否定的回答。

可惜宋芙沒有如他所願，“就、比較一般。”

辭野一哽，這次是連話都差點沒說出來，胸口堵得難受，“我們起碼算是朋友……”這問題要放在以前，他肯定特自信的在朋友前還要加一個“最”字，可現在不敢了，“不是嗎？”

宋芙拿着書，其實半個字也沒看進去，她當然認為是，可，問題在于他們不該是。

她選擇沉默。

辭野最受不了的就是這個，“你從來就沒把我當朋友？隻是……”隻是可憐我嗎？他說不下去，眼圈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紅了。

本着男兒有淚不輕彈的原則，辭野從小學開始就不樂意在人前哭了，宋芙面前更是，但現在他顧不上那麼多，隻想得到一個答案。

[宿主，告訴他沒錯，你倆關系正好崩掉，繼續往下走劇情。]

宋芙在機械音的催促下“嗯”了一聲，垂着眼，并不看面前的人。

辭野什麼都沒說，也什麼都沒做，隻是轉身離開了，面對樓下宋母的疑惑，頭也不回。

宋芙歎了一小口氣，将書重新插回書架。

[吓死了，我好擔心男主打你！]系統松了一口氣，它剛才看着辭野握緊的拳頭，真是緊張到不行。要是它有心髒這種東西，已經跳到嗓子眼了。

宋芙輕輕搖頭，“他不會的。”

好累。

被要求一直考第一，每天不停上課刷題時都沒這麼累。

*

他們高中有個算是人道的地方，那便是假期時并不公布成績，要等開學當天的晚自習才公示。

下午，宋芙收拾東西準備去學校時，知道女兒有多在意名次的宋母特意打了預防針，翻來覆去還是“不要在意成績，芙芙已經很厲害了”之類的話，“拿第一很厲害，但拿不到，也不代表什麼。”直到坐上車了還在說。

宋芙恹恹地“嗯”了一聲，望着窗外出神。

因為太在意辭野的情緒，所以當下的郁悶格外真情實感。

*

本來開學的時間點是在周日下午，至少要在上晚自習之前到達，可以在宿舍多玩一會兒，但這次辭野并未遵守這個規則。

一共三堂晚自習課，一直等到最後一節的鈴聲響起，他才踩着點進教室，一屁股坐到自己的位置上，直接趴下。用班主任的話來說，就是多餘過來，直接等明天不是更好？反正辭野也不在乎成績公示。

祝辰溪看着她遲到的同桌，被吓了一跳，“你黑眼圈怎麼那麼重？”沒得到回應，隻看到冷酷的後腦勺。

班主任也沒繼續多說什麼，拍了拍桌子，開始宣判：“這次的第一名，祝辰溪，第二名，宋芙……”

宋芙在衆人的注視下舉起手，“老師，我不太舒服。”

班主任一愣，“怎麼了，想去醫務室，還是你先回宿舍休息就行？”他對宋芙這個好學生還是關切，“我給你家長打個電話。”

宋芙垂着眼睫，趴到胳膊上，“嗯，我想回家。”

這是劇情裡該有的一段，就是女配聽到自己月考又不是第一，直接氣病了的劇情，主要的作用就是表達一下女配的小心眼和沒格局，更不樂意讓人看自己的熱鬧。

生病的溫度，由系統來負責調控，以确保萬無一失。

隻是，下午到校的時候，大家都注意到宋芙臉色不好了，所以在公布成績後聽到宋芙說自己生病想回家，就多了幾分的理解。人家本來看着就不舒服，聽了成績更郁悶了，想回家也無可厚非。

“來個同學先陪宋芙到醫務室看一下，坐一會兒。”班主任号召。

看似睡大覺的辭野第一個響應，“我。”

班主任覺得挺合适，“行，去吧。”

宋芙的同桌慢一步，默默放下手。

……

其實辭野說完後就後悔了，他腦袋裡的兩個小人打成一團，其中一個小人哭哭臉，說你對人家來說連朋友都不算，才不需要你湊上去，另一個小人同樣心情委屈，但表現出十足的嘴硬，說他隻是因為待在教室太無聊而已。

“我去給你接點水。”辭野将他當年送出去的杯子重新拿到手裡。

宋芙良心隐隐作痛，坐到醫務室的凳子上量體溫，聽醫生得到了個發燒的結論，要她勞逸結合，平時多注意休息，偶爾可以鍛煉一下身體。

辭野接了水回來，坐到宋芙旁邊，硬邦邦道：“阿姨馬上就過來了。”

想着不安慰，可他還是沒能管住自己的嘴，“你不用在意名次，和自己比就好了，找點其他的事情做。”

宋芙抱着保溫杯，“我馬上就要做點其他的事了。”

接下來應該進行的劇情，是女配動用家裡的關系，忽略男主本人的意願，直接與其訂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