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棠月再次清醒時,已經是隔天傍晚的時候了,玄離和她一樣,使用了瞬移陣法後便一起暈了過去。
隻不過,,那小黑貓倒是比她早醒來些。
傍晚時分,晚霞剛剛落幕,飄棠月緩緩睜開了眼,入目是她十分熟悉的彼岸城的房間,是在老妖怪的山洞裡,她已經有五年未曾來過了 。
她掀開被子後便朝山洞外走去。
剛踏出不過幾米遠,身後傳來一陣熟悉的聲音:“你要去哪?”
飄棠月停下腳步轉過身去看着燕衡:“我要去右教,我要去救他。”
“你瘋了嗎?你現如今剛剛從那狼窟裡逃出來,現在你告訴我為了他你又要回去?你不是柳緒的對手。”燕衡上前扶着她的胳膊道。
飄棠月微微掙開了他的胳膊:“裴臨典乃是我的夫君,是我孩兒的親生父親,于情于理,我都不可能棄他于不顧,即使我并非是他的對手,我也絕不會獨留裴臨典一人對抗右教,五年前不會,如今,亦不會。師父,你莫要攔着我。今日誰也攔不住我。”
燕衡的手被她毫不猶豫的推開,随後,她大步踏出。
他看着她的背影,心中難以言說的酸澀感突然上湧,随後喃喃道:“傻徒兒。”
他是你哪門子的夫君?不過隻是一場夢境罷了。
再說這邊。
裴臨典那晚看着衆人全部撤離後,以一人之力,攔住了妖族右教的所有妖衛。
待柳緒趕來時,躺在地上的妖衛們各自捂着自己的妖體哼唧哎呦。
“裴臨典,我倒真是小瞧了你。”柳緒倒是真沒想到 ,這麼多妖衛對于他來說,不過就是一道劍氣的事情。
裴臨典緩緩擡手,将手中的劍刃指向了他:“柳緒,今日我來替你們妖族肅清邪魅!交出柳引來!”
柳緒手裡的紙扇輕搖,勾唇笑了笑:“裴大人真是會說笑,你一個人族,闖到我妖族右教的地盤上跟我談肅清邪魅?如今,您可是在我妖族的地界,怎麼說,更像異類和邪魅的人,是你吧?裴大人。”
裴臨典冷笑一聲,揚起了聲音道:“柳大人難不成忘了?您的好兒子做的事情嗎?他是腰不錯,可他的手上卻沾滿了你們妖族子民的鮮血!你身為右教護法,不出手勸阻他殘害無辜,卻越加縱容他,其罪當誅!”
柳緒聽聞此言,眯了眯眼道:“這些事情右教城中誰人不知,誰人不曉?早在五年前,我便已經将那豎子逐出右教地界,今日你舊事重提,安的什麼心思?”
“是嗎?那您殿内房中藏得那個受傷的少年又是誰呢?為何同你那兒子柳引長得一模一樣呢?”
裴臨典此話一出,地上躺着的妖衛皆豎起了耳朵,瞪圓了眼睛。
“還有,你在妖族大肆捉妖到底為何?你們整個右教如今都被你柳緒一手變成了狼窩!”
“呵,裴大人還真是身居廟堂高位,不知柴米油鹽貴啊,若是沒我,右教這些妖哪來這錦衣玉食的好日子?若是沒我,他們住得起這金貴房子,穿得起這華服嗎?你看看那燕衡的左教,一個個粗鄙不堪,穿的粗布麻衣,住的小破木屋。”
柳緒擡手揚起,十分自豪的指着右教城中的高高的殿宇,激情豪邁。完全與他之前的溫潤模樣不同。
“可你的辦法,就是用你們妖族其他妖的生命來換銀錢嗎?你們右教的妖的命是命,其他小妖們的命就不是嗎?”
蓦然,柳緒情緒突然激動了起來,他迅速朝前走了兩步,舉起手中的扇子指向裴臨典,語氣十分狠厲:“裴臨典!你是最沒有資格在我跟前說這句話的人!整個人族,就數你裴臨典殺我妖族子民最多,你有何資格站在我妖族地界說這些?你不配!”
下一刻,他手中的扇子化作鋒利的劍刃朝着裴臨典狠狠刺去。
裴臨典擡起手中長劍一邊躲一邊道:“大量妖族闖入我人族地界,欺淩的都是手無寸鐵的老百姓,該殺!”
“還嘴硬!”隻見,柳緒手中的扇子四散,化作八隻短劍朝他對面的人襲去。
裴臨典:“你不僅将擄來的妖族販賣,還殺害了他們,用他們來修煉功法,提升你自己的修為,你還給你的兒子柳引每月送去一些,給他續命。柳緒,我可有一句說錯了?”
此時地上的妖衛們已經互相攙扶着站起來身來,各個聚精會神的聽着他們談話,在裴臨典說到這裡時,他們皆面面相觑,十分震驚。
他們一直以為柳護法隻做販賣的生意,未曾想居然還用同族的性命用來修煉和供給哪個殺人魔吸食!
柳緒餘光看到衆人皆一副震驚模樣,一股妖氣從體中四散開來。
下一刻,衆妖便被他的妖法吸食着。
裴臨典見此,擡起手中的劍朝他刺去:“柳緒,你簡直喪心病狂了!”
之間刀光劍影中,柳緒的妖氣被裴臨典打斷,妖衛們被吸食了妖氣,皆虛弱的倒在了地上,一動也不動。
雖吸食的時間短,可吸食的妖衛數量多,還是讓柳緒一次吸收了不少。
他雖被裴臨典打斷,卻絲毫不惱:“裴臨典,今日便是你的死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