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九蕭怎麼也沒想到,本該在追查徐芳案件的鐘意蘭會出現在這裡。
鐘意蘭利落地甩了甩高馬尾,嘴角噙着笑:“很意外?邀請我的可是鐘天師本人,他沒有告訴你?”
符九蕭看向鐘意庭,隻見對方朝自己眨了眨眼,然後把鐘意蘭介紹給其他李遊和孫藝芳:“這是我姐姐鐘意蘭,也是天師。”
李遊和孫藝芳熱情過來握了握手,然後又寒暄了幾句。
符九蕭癟了癟嘴,無趣,男朋友連這點小事都瞞着自己。
六位嘉賓終于集結完畢,他們站在廣場上,與村莊淳樸,簡陋的環境格格不入。頓時,土味十足與時尚交相輝映。
【這陣容顔值逆天了啊!】
【智空大師、丘和道姑對不起,但年輕人真養眼!】
【智空大師和丘和道姑,别回來了,我們要看帥哥美女!】
*
此時,三層别墅大門開啟,一位氣質出衆的女性快步走出。
貴筝實際年紀五十一,可看上去不過三十出頭,她穿着休閑針織衫,身姿挺拔。
貴詩瑤瞬間紅了眼眶,沖上前抓住母親的手,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媽,你怎麼不接電話?我這兩天快急瘋了!”
貴筝愣了一下,翻看手機:“奇怪,我一條未接來電都沒有……”
貴詩瑤盯着貴筝沒有通話記錄的手機屏幕,手指微微發抖。她不死心地再次撥打,聽筒裡依然隻有機械的忙音。
貴筝的臉色突然變得煞白。她這才驚覺,自己已經整整兩天沒有接到任何電話。以她平日的工作量,這簡直是天方夜譚。更可怕的是,她明明在兩天前就察覺到了異常,卻像被什麼操控了思維一般,轉眼就将這個疑慮抛之腦後。
“幸好你們來了,”貴筝的聲音發顫,“要不是你們出現,我可能永遠都發現不了這個異常……”
她把這些天的異常都解釋了一遍,聽得衆人眉頭緊皺。
碧蘭村有問題,而且有大問題,幾乎是同一時間,大家達成了共識。
鐘意庭突然擡頭望向天空。明明萬裡無雲,他卻感到一股違和的壓抑感。
“是鬼域,”鐘意蘭斬釘截鐵地說,“從進村那一刻起,我們就已經身處其中了。”
【啊?我剛剛還在想怎麼回事?這麼快就揭開答案了!】
【姐姐太帥了!一眼看破!】
【又是鬼域?這次的法器在哪兒?】
【那麼問題來了,是誰在村裡布置了鬼域?】
鐘意庭雙手結印,口中念訣。與史乾用幽冥鼎制造的複雜鬼域不同,這個鬼域構造簡單,破解起來毫不費力。
一陣清風以他為中心蕩漾開來,空氣中泛起肉眼幾乎不可見的漣漪。
符九蕭環顧四周,雖然景物依舊,但那股萦繞在空氣中的壓抑感已經消散無蹤。
“再試試電話。”鐘意庭示意道。
貴詩瑤點點頭,再次撥通電話。
貴詩瑤按下重撥鍵,熟悉的鈴聲立刻響起。貴筝看着久違的來電顯示,眉頭緊鎖:“鐘天師,到底是誰布置的鬼域?能查出來嗎?”
她話音剛落,三叔突然上前一步:“是我讓人布的鬼域!”
他瞪着祝漾:“這小子一直嚷嚷着要報警,我怕他壞事!”
祝漾難以置信地後退一步:“這跟我有什麼關系?我是看你們處理方式有問題才想報警的!”
符九蕭目光銳利地盯住三叔:“時間線對不上。如果一開始就報警,根本不需要布置鬼域。”他冷笑一聲,“把責任推給祝漾?三叔,您這借口未免太拙劣了。”
【卧槽這反轉!】
【三叔有問題啊。】
【不讓報警肯定有貓膩!】
祝漾回想起這些天三叔的種種異常,突然倒吸一口涼氣:“你……你這是在包庇兇手!”
“放屁!”三叔面紅耳赤地吼道,脖頸上青筋暴起,“這些姑娘都是命數到了,哪來的兇手?!”
貴筝的眼神徹底冷了下來。村裡的老規矩她可以體諒,但若是以此為借口掩蓋命案,恐怕就不是簡單一個理由可以搪塞過去。
可惜,她明明發現了問題,卻再三被鬼域控制了思維。
想到這裡,她心裡暗暗決定,這件事後必須撤換村長。
“三哥,”她的目光掃了一眼廣場上村民,一字一頓地說,“到底為什麼不讓報警?今天當着鄉親們的面,把話說清楚。”
四周頓時響起村民們整齊的喊聲:“說!說!說!”
三叔的額頭滲出豆大的汗珠。這些年,貴筝出錢修路修廣場,在村中的威望日益高漲,早已超過了自己。
他知道今天必須交代清楚了,不然就得承受村民的怒火。
“那天,你回村的時候,我們發現那五位姑娘的屍體被人切成了碎塊,”三叔艱難地咽了咽口水,聲音發顫。
這句話像炸彈般在人群中炸開,村民們面面相觑,臉上寫滿驚恐。
符九蕭心頭一震,這手法與城裡的連環碎屍案如出一轍!